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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随他而去（第2页）

这是她第一次与穆先生这么近地坐着，这辆马车小得很，穆先生就挨着她，两人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小春儿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

穆先生看起来消瘦了一些，大约是这段时日苦读书的原因。但是看着却精神奕奕的样子。

“你嫂嫂在什么地方？我们直接过去找她好吗？”穆先生忽然说话。

小春儿嗯了一声：“她要么在分销店，要么在兰初姐家的布庄里。大约就这两个地方。”

穆先生又问了她一些有关学业的问题，什么最近有没有练字，看书看得如何了，小春儿都一一作答，说到看书练字她是不怕的，因为她每天都有学习，无一日敢落下。

过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起初只是小小的一声，小春儿紧张地看了一眼穆先生，生怕被他听见。

可过了一阵子，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小春儿羞得满脸通红：“我……那个……”

穆先生倒是一脸温和：“你肚子饿是不是？”

“我，我忘了吃午饭了。”小春儿不敢说出真相，所以随便糊弄了一句。

穆先生却不在意，他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来：“恰好我去先生那里时，师娘做了葱油饼让带上，你快吃吧。”

那油纸包有被油渗出的痕迹，一拿出来，葱油饼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小春儿盯着它，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接，没敢动。

穆先生打开它，将它塞到小春儿手里：“你快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个。你正好帮我消灭了。”

不喜欢吗？这么好吃的饼子，居然有人不喜欢？小春儿惊讶地盯了一眼穆先生，接过饼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穆先生又递上水囊，生怕她呛着了。

填饱了肚子，胃里终于舒坦了，小春儿的表情也自在了许多。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赶到清溪县去找嫂子，心里自是乐开了花。

“穆先生，你此行会在清溪县待上多久？”小春儿一脸好奇：“哥哥从未参加过秋试，娘说他虽有才华，却无心向上。”

“怎会，青扬自有他的理想与抱负，只是我们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穆远志低声说：“秋试不过数天，等结果公布了，也就留在清溪县了。”

小春儿不解：“是留在那里等着参加会试吗？”

她曾经听哥哥说过，秋试如果通过了，就是举人了，这种就能做官的，但是如果还想上进，就要去长安参加会试，名列前茅的人就能进宫面见皇上，也就是所谓的殿试，还能当场评出前三甲呢。

穆先生笑了笑：“秋试何其难，每年参加的几百人中，能通过几人就算不过。不瞒小春儿，书院的先生给我介绍了一份清溪县城私塾的事情，无论过与不过，我都会在那里待上些时日。”

小春儿这才明白了，她有些失落：“这么说来，你不会再回集市了啊，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你了。”

穆先生一脸温和：“总会有相见的机会的。”

两人说着话，马车也一路前行，在这偏僻荒凉的山路上，踢踢踏踏的行走着。

小春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般忐忑，既是因为嫂嫂的事情，也是因为穆先生在旁边，她总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感觉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