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第二天,二喜他们就去收了房子,赵夫人临走之前,也是叮嘱了玲珑许久,一直让她乖一些,莫让人操心。玲珑傻痴痴地看着她,许久才咧嘴一笑,像是听懂了。
在赵夫人离开后,二喜也着手布置起房间来。一楼的几间,自然是留用门面的,最大的堂屋和旁边的一间用来挂样品衣服,再来一间作为工作间,万一后期活计多了,需要招一些人也有地方不是?
最后再来一间作为接待室,屋子里桌椅俱全,也有许多摆件,看起来格外雅致,碧莲的画册装订起来也放在那里,这里招呼客人,最有逼格。
至于二楼,二喜也没想好,毕竟玲珑住在楼上,也怕人来人往地,她会有什么异常举动,加上二喜与碧莲都不住此处,所以就先空着吧。
商议好之后,碧莲就开始制作成衣了,家里有一些上次做好的,再做上几身,最少得有个十几套才像话。
“嗯,我们不急,反正月租这么低,压力不大,缓一缓,下月再开业也不迟。”二喜说。
碧莲点头:“嗯,我回去就赶工去。二喜,你男人还没回来吗?”
二喜摇头:“昨个儿派人送了信,说是陈家出了点麻烦事,得多耽误几天,我也挺担心的,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
在二喜她们讨论的时候,远在清溪县的贺青扬正与陈旭岩奔波在前去各户布农的路上。
这些布农住得相对分散,每走一处都要好些时间,陈旭岩的腿支撑不了太久,没一会儿额头就直冒冷汗,可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走了好几家,都是一个问题,众人皆当陈掌柜的话为圣旨,说是为陈家卖命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与陈掌柜交接,如今说少收货,肯定不是糊弄他们的。
布农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火,弄得一个个地剑拔弩张,气氛有些紧张。
青扬与陈旭岩却是心中感慨,这些人家看起来都很贫困,在院子看了一圈,那织布的机子怕是屋里最值钱的物件了,如果真的少收了货,一家老小的生计都成问题。
青扬一脸正色:“这次来的,是陈家布庄的少东家,这陈家的生意怎么可能是陈掌柜说了算?”
众人皆认得这位跛足的陈公子,看状也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此时青扬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将准备好的银子递过去:“我们布庄提前预定你们下半年的布匹,按原价原量,这是定金,这样一来,你们应该放心了吧?”
陈旭岩咳了一声:“是啊,我父亲一直以来,都将布农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资助你们做起了布匹,怎么可能断了你们的生计。以后不论我们进多少洋布,这土布的量却不会少了你们的。”
布农头子惊讶地盯着那些银子,犹豫起来:“这个?若是布庄又出变故,可还要我们退?”
贺青扬正色摇头:“自然不用,不过,你们需在协议上签字画押,表明跟随陈家少东家,绝无二心的态度。”
布农头子一琢磨,当初陈掌柜向自己暗示的是,只是跟着吼一吼闹一闹,下半年不减量而已,也只能口头一说,别说银子了,一个字的凭证也无。这少东家倒是大方,颇有乃父之风……
“这般心胸与大气,与陈老爷一模一样,行,我今日就代表这几十家布农应了下来,这银子我们就收下了。”布农头子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