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扬想起堂姐这桩亲事,也不太高兴得起来,随意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阵,二喜被那香甜的栗子糕馋得不行,又顺手吃了几块,然后才想起前面的男人来:“贺青扬,你吃吗?”
贺青扬很想说,你看哪个姑娘家在外面路上边走边吃?
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知道二喜肯定要说什么自己不是姑娘,而是少妇之类的浑话。
“你自己吃吧。”贺青扬淡淡地说了一句。
二喜想了想,忽然记起了正事来,今天唐掌柜找自己的事,可是云里雾里的,正好这会儿问问他吧。
“那个,贺青扬……”二喜抹了抹嘴边的碎渣:“唐掌柜说你们医馆的李厨娘跑路了。”
贺青扬嗯了一声,觉得她一天的新鲜词儿倒是多,的确称得上是跑路吧。
“你们唐掌柜来找我了,说我有一手好厨艺,让我去你们医馆当厨娘呢。”二喜觉得自己应该谦虚一下:“其实哪有他说的那么好,我也就随便做做,是你们很给面子而已,呵呵……”
贺青扬脑袋一懵,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先是莫名地高兴,后来又感觉不对,一个女人为啥要抛头露面地去医馆做事呢,那些厨娘不都是大妈婆子在做,于是他问:“你答应了?”
二喜摇头:“没有,我也还在考虑呢。”
“医馆……全是男人,不适合你。”贺青扬努力地想了一下措词。
二喜不以为然:“这倒没啥,集市上的男人更多,怕男人还不活了呢!”
青扬哑然,好半天才说:“你真想来?”
“你希望我去吗?”二喜冲他挤挤眼睛,调侃起他来。
贺青扬不看她:“不关我的事。”
“哦,”二喜不高兴地搓搓衣角:“咱们不是朋友吗?而且还是一起睡过的朋友呐。”
青扬听她越说越离谱,也闭紧了嘴不理她了。二喜嘟囔了一阵后,恹恹地跟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了。
二喜低头思考着去医馆的可行性,其实做为一个过渡倒是可以,干脆明天去问问唐掌柜,看一月放几天假,如果放得多,倒是还成。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了桃源村,村头几个玩泥巴的小娃,一见他俩,就编起了乱七八糟的歌来:“二喜二喜跑得快,逼得男人跳了河,跳了河不放过,昏倒都要抱一堆,抱一堆……”
二喜听后,眉头一皱,捡起石头作势砸去:“什么鬼!死小孩,一边去!”
几个小孩尖叫一声,各自逃窜开来,二喜在后来气愤不平:“这群死小孩,编也不知道编个押韵的,我呸!”
贺青扬没说话,拎起糕饼径直往贺家走去,那些歌他早就听小春儿讲过,也没往心里去,还能跟一群娃儿计较不成?
二喜恨恨地吼了他们几声,也背起背篓往荒山走去。走到拐角处看看身后,贺青扬已经走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