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二喜站在院子里,看见深山的方向远远地走来了一个人影,正是收获颇丰的赵花花。
她很有打猎的天份,这次除了葡萄藤外,又带回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野鸡还是活着,据说只是伤到了脚,二喜灵机一动,决定把这只母鸡留下来养着。
她们忙到好晚,又是搭架子移植葡萄藤,又是处理兔子,又是给鸡搭了个鸡棚,一直到月亮升得老高才空下手来给自己做晚饭。
赵花花说起了自己的见闻,说是她见到了几个药农,背着背篓上了最高的老鹰岩。
她一脸的后怕,说那地方特别高,据说有一只白虎在上面,她从来都没去过。
二喜听着她的语气,像是为那些药农捏着一把冷汗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人:“贺青扬他们也时常跟着药农上山,不知道去过你说的那里没有……”
赵花花也不知道,洗着手里的红苕尖儿摇头不知。
说起这个,二喜又想到了贺青扬的事情来,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总感觉他这次出行会不太平……呸呸,自己不能咒他不是?
“花花,一会儿找些枯草,垫在鸡窝里吧。”二喜没话找话:“还有那葡萄藤,咱们没浇水吧?别死了。”
关于移植葡萄树这事,她也没啥把握,前世也不是太懂植物方面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把它们弄死,心里真是忐忑得很。
这时,赵花花忽然冒出一句:“不好说。”
好官方的回答,等于啥也没回答,二喜干脆默默干活,铺枯草的时候越看越不对,那只鸡的翅膀看起来好厉害,总感觉它会随时飞走。
“赵花花,要不要把它绑起来?”二喜试着想靠近,那只野鸡警惕地窜到了鸡棚的一角。
赵花花马上说不用,说脚都伤了,飞不走的。而且鸡棚不是有门吗?上面这么个小缝,它逃不出去。
二喜嗯了一声,她们做的这个简易鸡棚虽说粗糙了些,可是有门的。她把门拢了上来,准备洗澡睡觉。
荒山上的生活如此宁静祥和,日子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二喜和赵花花此时均很知足。
知足是什么呢?应该是历经苦难之后,回归平静生活的一种踏实感吧。
夜深了,荒山上的人陷入了睡眠,山下的桃源村也陷入了宁静,除了天上的月亮、星星,偶尔飞过的萤火虫外,不再有别的亮光……
可是,数百里以外的清溪县某处宅子里,却是灯火通明,无数官兵把其中的一座院子守得密不透风,个个都是身佩大刀,阴沉着脸。
而院中的两人,一坐一站,眉头均是深锁着,坐着的老者拿着一本医书,反复研究着,嘴里还喃喃低语:“就是这个穴位,扎下去必然有效果……”
站着的贺青扬忍不住说道:“王大夫,你医术高超,我们也知道几针下去,必然见效,可那位老先生不愿意,也只能用以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