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爱买他们的货,想着让他们早一些回家,也是好事。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栓子,他正扛着个锄头,从大路上走来,二喜招呼他时,他腼腆地笑笑,说自己刚刚是去地里做活了。
“地里?”二喜觉得奇怪,因为知道他家并没有田地呀。
栓子这才解释,他是去做短工,一天多少工钱的那种。
二喜嗯了一声,问他何时有用,打算在雨季来临之前买些瓦片,把竹屋的屋顶铺了,这样住着也踏实。
栓子马上拍着胸脯,说这事交给他去办,等定好了时间就告诉她。
二喜很高兴能这么快就解决了,马上答应了下来。现在快要正进了,她在街角买了两个包子,又顺道在田家的肉摊前买了两块猪肉,这才往桃源村赶。
边走边啃着肉包子,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心里记挂着贺家的事情。
贺三婶子一看就是个软包子,那小春儿看着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别人一闹事,估计只有搬贺老大与贺大娘撑场面。
自己先去瞄一眼,若是风平浪静或者有人撑腰,自己就悄悄闪人,若是可怜巴巴孤苦伶仃,自己就帮着解决一番。
二喜想着想着,不由自觉地卷起了衣袖,一副即将投入战斗的姿态。
刚刚卷起袖子来,对面走来了两个背着背篓的庄嫁汉,二喜自觉不好,又马上放下了衣袖。
这古代不比现代,这里的女人都不能露胳膊露腿的,一露了,就会被人说成不检点有伤风化的,咱们还是入乡随俗,不要太高调了。
等二喜到了桃源村时,正值正午,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升起了炊烟。二喜站在村口望了一下,贺家的烟囱里却是冷冷清清,一点做饭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那些租户还没走吗?二喜感觉不太妙,马上往贺家走去。
待她走到贺家院外时,才发现那里围了不少村民,他们都看着里面,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二喜走近一点,看清了院内的情况。
院子的空地上,七零八落地坐着三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不过一岁多,勉强能坐着自己玩。这些小孩压根没人管,大点的耍着石子儿,还算嗨皮,小点的那个正咧着嘴哇哇大哭着,似乎饿坏了。
院子里还有一个皮肤粗糙,脸颊两团高原红的年轻妇人,她坐在门廊的长椅子,呜呜地哭泣不止,不吵不闹也不吱气。
而贺三婶子就站在厨房门口,似乎也是劝慰了许久,仍是无力的表情,一旁的小青儿也面色焦灼。
二喜听到了围观中一位妇女的说话:“这李德顺家的也真会找时候,明知道贺家现在没男人在,没个帮衬,趁这机会上门,不是逼迫贺三婶子么?”
旁边的一位阿婆说:“青扬那伢我早上瞧见走了,可是贺老大总在家里吧?”
“贺老大也不在,据说是贺大娘的母亲摔断了腿,一家人带着女儿回去了。”中年妇女咂舌:“真是啥事都遇得到。”
二喜站在人群之后,冥思苦想一阵,正想着如何解开这僵持的场面,一旁的李寡妇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