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也有了心爱的人。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容。
“他很疼你,如此便是世间最难能可贵的幸福了。”
女子不是依附男人而生的藤蔓,她们应该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生活。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能遇到一个知冷知热,愿意把你捧在手心的人,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万幸,她们都遇到了。
琴芝动容,禁不住眼泪盈睫:
“这都是托了娘娘的福,若非当日您大发慈悲放奴婢一条生路,我怎么会有现在的生活?”
民间的日子非常平淡,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像在宫里那样波澜壮阔。
她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宫女,有很多人羡慕她的美貌,羡慕她的好运。能在最受宠的琛妃手下工作,谁能不妒嫉呢?
嫁给元哥后,过去种种皆如云烟,一去不复返。
她褪去锦衣,换上了朴实无华的布衫。首饰也只有零星两件,谈不上什么打扮不打扮。和以往比较,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然而,心是安稳的。
每天,她都在踏踏实实的生活。用亲手赚来的钱,过问心无愧的日子。
这样便是最好的,最幸福的,最快乐的光景。
徐碧琛踮起脚,用指尖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两下,道:
“我和琴芝的恩恩怨怨,已经在很久之前彻底结束。如今在我面前的,只有安娘了。你又何必记挂过往,一叶障目?”
泪水将视线模糊。
恍惚间,琴芝忽然想起了那个夏日的午后。
娘娘尚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粉色裙子,刚食完冰镇梅子汤,张牙舞爪,眉飞色舞地说:
“谁能陪我踢毽子?”
她站了出来,温柔浅笑。
五颜六色的鸡毛毽子在小姑娘脚尖翻飞,一下,又一下。
阳光正好,照在披花宫众人脸上,暖洋洋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还能感知到那时的温度。
思绪乱飞,末了,琴芝惊醒。
她紧张地握住徐碧琛的手,嘴唇发白,颤抖着说:“娘娘,你们可是要往盛京去?”
徐碧琛与景珏对视一眼,肯定地‘嗯’了声。
“别…别去。”她咽了口口水,眼底布满恐惧,艰难万分地张嘴,道,“盛京已经变天,你们现在回去,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实在是太危险了。”
“变天?”女子眉心紧锁,问她,“你能否说得再详细些?”
其实不用她多说,两人心里多少有点预兆。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个国家正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