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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春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是太后的人,来云鬓宫就是为了照顾公主。只要长乐公主生活得好,其余人怎么样,并不重要。
用完膳,宁妃让婆子将公主抱过来。长乐三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陪公主玩儿了会儿游戏,忽听门外太监高呼:“珍妃娘娘驾到!”
苏静宁面上露出几分疑惑,她把长乐放下地,柔声哄道:“静媺乖,跟嬷嬷下去玩儿,宁姨现在有点事情。”
女孩白眼仁少,黑眼仁多,眼睛像两颗圆溜溜的葡萄,她在宁妃脸上亲了口,嗲嗲地说:“宁母妃,等会儿要跟静媺一起玩儿躲猫猫哦。”
“好,静媺最乖了。”她的心化成一滩水,对珍妃的到来有些恼,要不是她来打扰,自己还能陪娃娃多玩儿会儿。
但在孩子面前,宁妃是绝不会动气的。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温柔的模样,连对丫鬟太监都不会说半句重话。
小女孩正是长心智的时候,若她树立了一个坏榜样,也会影响到孩子日后的心性,实在不妙。
珍妃进来,正遇见嬷嬷抱着公主出去。
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想去摸长乐的脸蛋,却被疾步上前的宁妃一巴掌打落。
宁妃面不改色,冲长乐公主柔和展颜,道:“静媺要有礼貌,这是你珍母妃,还不赶紧向她问安?”
顾雁沉吃了个哑巴亏,脸色铁青,又不好当着公主发怒,只冷冷扫她一眼,没说别的话。
女娃娃乖巧地拱手,说:“长乐拜见珍母妃,敬请康安。”
珍妃勉强勾起一抹笑,僵硬地说:“乖,快下去玩儿吧。珍母妃同你宁母妃还有话聊。”
等公主离开,她脸上连假笑都不愿意维持,肃着一张俏脸,径直走进屋坐下。
见顾雁沉来势汹汹,宁妃心知她来意不善,因此也懒得假装姐妹情深。挂着副比她更冷的表情进去,没好气地说:“咱们两宫从不走动,不晓得你这次上门有什么事?”
她凉凉一笑,道:“都说你是个知礼数的,我看不然。本宫虽失了圣宠,好歹比你先晋妃位,不知是不是该称我声姐姐?”
听她绵里藏针,话中有话,苏静宁觉得一阵不快。
她这人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不爱遮掩。看不惯谁,定会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所以此时,宁妃的厌恶之情全部摆在明面上,就差没吼出来了。
珍妃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要是会轻易被别人的臭脸吓到,她就不是顾雁沉了。
自顾自地饮了口茶,悠闲道:“本宫懒得与你兜圈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为何,皇上刚刚去栖凤宫了,我害怕皇后机会东山再起,你与我联手吧。”
苏静宁简直被她给气笑了。
“皇上去哪里干你何事?区区后妃,竟然敢窥视圣驾,本宫明日就告到太后那里去。”
“哎哟,生气啦?”顾雁沉掩嘴轻笑,说,“本宫瞧你皮肤远不如初进宫时有光泽,还是少生些气,勿动肝火为妙。”
话锋一转,凌厉地说:“告我?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