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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徐碧琛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平民百姓没什么条件,一般只吃两顿。她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从小三餐匀净,讲究按时用餐、食材搭配、荤素有度。什么时令吃什么菜都有一套严格的规定,被抓到这儿当阶下囚,原本都以为没饭吃了。谁知不但没饿着她,还将就她的习惯,每日按时送三顿饭来。
虽都是馒头白粥,但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吃完饭,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苏醒,天已黯淡,房内漆黑一片。
徐碧琛直起身子,舒展了下手臂,凭着记忆走过去,将灯一盏盏点燃。
随着烛光越来越亮,她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只要不是完全的黑暗就好,待在黑暗中太久,人会迷失自己,会沮丧,也会害怕。
她倒杯茶水,直往嘴边送,想压压惊。
饮完水,拿出个苹果笨拙地削皮,削到一半,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碧琛无奈,头都不想抬。
谢咎是不是有病?她又不是他娘,怎么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
一只手‘唰’地出现在眼前,他放下一盒棋子,淡淡道:“陪我下棋。”
她佯装困乏,眯着眼睛说:“困得很,下不了…”
“你若胜我,给你置办话折子。”
徐碧琛心头一喜,面上保持为难的神色,讨价还价道:“啊…市面上卖的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带连环画那种。”
“好!赶紧来。”话音刚落,她立即跑到对面坐下。
谢咎一双媚眼微瞋,讥讽含笑,掀了坐榻中间的黑布,露出个方方正正的棋盘来。
他持黑子,徐碧琛持白子,厮杀对抗。
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狠,落子无情,杀得个你死我活,戾气冲天。
谢咎脑子转得极快,棋子落得也快,可惜他的对手恰好也是这样一个天赋型棋手。你来我往,没哪边讨得了好。
徐碧琛胜在心细如发,走一步想五步,心里能迅速演算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多种棋路,从而提前做好防备。而谢咎胜在超乎常人的果决,他完全不吝惜棋子,该舍即舍,力求围猎对手,是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下法。
僵持了一个时辰之久,徐碧琛抹了把汗,给自己添了点茶水。
她渴,谢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把杯子凑到嘴边,一口饮毕。
眼看男人喉头一滚,茶水咕噜下肚,她垂头浅笑,眉目柔和,眼底星光似有万千繁花随清风而来。
最后一子落下,直接让谢咎的棋子失了气,将它提子,已无单官,是为终局。
徐碧琛巧笑倩兮,拍拍手,道:“是我胜了,你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过…也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履行诺言。”
对面,面若桃花的男子,眼底深青搅动,唇色淤紫,气血翻滚于胸,浑身黑气涌起。
他盘腿端坐,眼珠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徐碧琛顺手操起桌边的水果刀,上面还残留着苹果香气。
将刀架在他脖子处,表情温婉,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