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明明是这两个人的恩怨,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人却要是他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户外面的万旌居然还在念诗,而房间里的动静却终于消停了下去。
云汉闭着眼,很困,却被万旌吵得睡不着,实在想丢个什么东西出去砸死这扰人清梦的家伙,却也实在没什么力气,便嘟囔着抱怨道:“他明知自己闯不过机关,为什么还赖着不走啊?”
却殊不知子书延早就在云汉的房间里做了手脚,后面是有一个可以出去的暗门的。此刻子书延正从暗门处打了热水来,用巾布替云汉做着清理。
但他开口时语气依旧是冷静而冷淡的,单凭声音完全听不出来他方才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故意想要打扰我们。”
云汉轻应了一声,正什么都不想管,却忽地睁大了眼睛:“不是,你在我房间设下了机关,我从来都不知道,为何也从来没有触发过?”
子书延答得坦然:“因为先前机关一直未曾启动。”
云汉:“那为什么今晚你要突然启动?”
子书延依旧十分坦然:“因为我派来保护你的忍能够抵挡住绝大多数想要对你不利之人,不需要用到机关,我担心伤到你。”
云汉:“……”
子书延这么坦然,让他都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
这话的意思,简直都快要明摆着放在这里了——子书延今天打开机关,目的就是为了拦住万旌!
合着他早预料到了万旌有可能过来!
这人简直……什么癖好!
云汉愤愤转身,怒骂了一句:“变。态!”
子书延逗了人,轻笑一声,这才放下帕子,躺上床从身后拥住了云汉:“我哪里能预料到他会来?不过是不希望被人打扰,以防万一才打开机关罢了。”
然而他现在在云汉这里可信度为零:“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谁料子书延居然也不在解释:“好吧,那我就是想要炫耀给他听,让他知道我们之间如胶似漆,他没有插足的余地。”
这件事越想云汉越觉得头疼:“我就不明白了,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惹到了万旌,可我也给他道歉了,他为什么还是非要缠着我不放?万谷主这般情人满天下,他有这么多选择,就不能换一个人去缠吗!我先前明明听谁说万谷主对情人的热情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的,这到底是谁传给我的假情报!”
子书延替他掖好了被角:“你嫌他吵,那我去劝他离开,不让他吵到你。”
云汉闻言,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非常狐疑地盯着子书延:“……你去劝他?你要怎么劝?”
倒不是不信任子书延的能力,而是……他实在非常怀疑子书延口中所说的这个“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形式的劝。
这两人回头要是打起来,伤了残了的,岂不是都要怪他?
接收到他的眼神,子书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怎么劝你就不必管了,不过你放心,必然不让他再吵到你。”
在万旌和子书延的生命安全以及自己的睡眠质量之间进行了一番艰难权衡的云汉,很快做出了决定:“好的那你去吧,尽量快一点声音小一点!最好你也不要回来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