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屮!娘。的死变。态!”先前还顾念着不想激怒了面具人,如今却也懒得去管了,于是直接放声骂了出来。
反正怒不怒的,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北坡就在眼前,阳光透过树丛洒下的斑点愈渐明晰。云汉的心狂跳起来,朝着生路奔去,却就在这时,又一支羽箭凌空飞来。
云汉冒出一头的冷汗,忙塌腰向后躲避,便听铮一声响,长箭从他眼前不过一寸处飞过,刺入旁边的树干之中。入木三分,只留尾羽微微颤抖。
惊急之下,云汉失了平衡,摔了靳倬,自己也跌坐在地。
声音明晰了起来,面具人终于从暗处走出,表达着听不出情绪的赞美:“不错,比我想的强些。只可惜啊,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你应该要比现在更狼狈几分才合适。”
玩了这足足一上午的猫拿耗子游戏,云汉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这人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可见此人轻功之强。
云汉之所以向来对自己的轻功自信,是因为知道教他轻功的人轻功便是一等一的好。旁的不说,他在这方面也的确极有天赋,令当年那人赞不绝口。那人既然死了,那么放眼整个江湖,自是没有谁的轻功能比得上他。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人,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忽地在云汉脑中连成一条线,让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不……不可能!”云汉连忙否定自己。
光是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云汉便觉毛骨悚然,不愿意去相信。
可是一旦想到了,便很难再去欺骗自己,因为只要朝着某个方向去想,接下来就会可悲地发现先前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在作证他的猜想。
莫名其妙出现的身份不明的自称寇博心的男人,为什么会对他那般留意,而且和魔教教主一样同样使用折扇当作武器?传播他谣言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对他的一切那么了如指掌?
寇博心声称自己擅长卜算之术,可他能够预料到云汉马上会遇到麻烦,当真是推演天机算出来的吗?
毕竟一个计划缜密即将行凶的凶手,也会知道被害人即将遭遇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除了魔教教主之外,云汉不曾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见到过如同如今这个面具人一般卓绝的轻功。如同风,如同鬼魅。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作证,将云汉养大的义父,让他无比恐惧的那个前任魔教教主,他没有死。
“什么不可能?”面具人勾唇笑了,一步一步缓缓朝着云汉走来。
“你……别过来!”云汉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但面具人显然不会听他的话,依旧勾唇笑着,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上前。
云汉知道自己已然是穷途末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么他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