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院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只见苏老头捂着肚子蹲在院子里,苏太婆端着煤油灯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其余人都站在边上,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苏老头直直地栽了下去,众人顿时都惊呼起来。只听苏太婆大喊道:“快!快去请周仙姑来!”
于是搀人的搀人,出门的出门,一下子都散了。
苏文真在屋子里瞧地真切,心里明白一定是那粥的问题了。只是为什么不去找医生,而是找“仙姑”?苏太婆是不想苏老头好了吧。
半个小时后,只见门外头来了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在二叔苏建邦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苏文真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门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苏文雨推开了门,拿了一个馒头进来。
“大姐,今天只有这个了。”
苏文真忙问她道:“昨晚上我听见动静,是怎么了?”
苏文雨嘟着嘴坐在床边,道:“昨天爷爷一直拉稀,半夜拉虚脱了,直接晕了过去。后来周仙姑来了,说爷爷不要紧,说是家里来了一股阴气,只要等妈妈生了儿子,爷爷就会好了。”
“他们都信了?”
“信了啊,周仙姑很神的。”
苏文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她是不想苏老头好起来了吧。不知道苏太婆往那粥里下了多少泻药,幸好不是自己吃了,不然现在以这虚弱的身体,大概是又一命呜呼了。
“大姐,妈妈真的能生儿子吗?”苏文雨又问了一遍。这两天方爱芹临盆在即,连她也不免跟着焦虑了起来。
谁都知道苏太婆重男轻女,苏建国又是最孝顺的儿子。万一方爱芹生了女儿,事情就真不好说了。
“能的吧。小雨,你现在呢就是把妈妈照顾好,别的不要想,有老天呢。”
“好。”
苏文雨一出去,苏文真不禁叹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叹完,便只见苏太婆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径直到床前,指着苏文真骂道:“好你个小蹄子,你到底给你爷爷吃了什么东西!你个丧家星,你怎么不去死!”
苏文雨在后面颤巍巍地跟进来,站在门框里头看着。
苏文真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装作一头雾水,道:“奶奶,你在说什么?我这两天都没有下床!”
“你还装!”苏太婆抓起她手里没吃完的馒头就扔到了地上,她想直说那粥里有泻药,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她要是说了出来,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
“奶奶,我没有害爷爷,不关我事啊……”苏文真心疼那大半个馒头,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苏文雨见状,“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苏太婆看了看苏文雨,心知现在不是处理苏文真的时候,便指着苏文雨骂道:“你还哭,哭丧呢!你给我出来!”说着便去揪住苏文雨的衣领,将她拉了出去。
苏文真心道不好,她这是要发泄在苏文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