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崔夫人终于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比起自己做的那点儿事,她显然更在乎崔家上上下下这几十口人的性命,她是真心为崔家。
“母亲,今日之事,希望您不要告知父亲,风叶身份特殊,现又有麻烦缠身,越少人知道越好。”他顿了顿,又道:“另外,锦儿表妹的性子藏不住事,这个节骨眼儿上,昨夜之事一旦泄露出去,崔府就算没惹来麻烦,怕是也会有不少好事者盯上。”
说起锦儿,崔夫人皱起眉。
她心疼这个侄女儿,可奈何对方实在蠢笨。
这丫头为何入不了闻举的眼,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入府后那些个小心思明眼人都是瞧在眼里的,她倒是想让她给闻举做妻,可她那行事作风。。。。。。。。。。。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便想着,日后待她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她总归是会学聪明些的,懂得权衡利弊,为自己的孩子谋出路。
只是没想到闻举自她入府后便离京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如今人回来了,她便想着将事情落实了,哪知道会弄成这样。
现如今,怕是不能留她了。
“母亲心中知晓,锦儿这些日子身子孱弱,昨夜染了风寒便一病不起,这京市喧闹,不适合养病,今日便送她归家。”
“多谢母亲。”
两人要回去时,崔夫人拿了帷帽要给她带上:“公主谅解,你这样貌,虽说识得的人少,但万一。。。。。。。。。。。万一被人瞧出来,你说,这不好是吧?”
风叶看着她手上的帷帽,并没有接。
见她不动,崔夫人面色有些难看。
“夫人不必如此,进来时我什么都没戴,出去时戴个帷帽,岂不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这我倒是没想到。”崔夫人看向崔昂:“那该如何?”
“我自己来。”风叶松开崔昂,扯下自己头顶的发簪。
长发如瀑披散而下,她将柔顺的长发微微抓的有些毛躁,将头顶的长发用手指往额前梳。
短短几秒,方才还娇俏的少女便如同一个疯婆子。
风叶吐了口浊气:“夫人瞧不起我这个狐媚子,动手打了我,扯乱了发髻,好在崔郎心疼,护我离去。”
崔夫人瞪大了眼,倒不是她大惊小怪。
若是寻常女子,她不一定会惊讶,可眼前的人是皇室娇女,是公主啊!
瞧着那被发丝遮盖的脸,她不得不承认,这样挺好。
看着两人离开,崔夫人依旧久久没有回过神。
路上,风叶小声问崔昂:“不是说,你是崔大人的义子?我瞧着怎么你这义母怪怪的?”
话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这问题有些唐突了。
但架不住好奇。
她透过发丝,仔细看崔昂的神情,好在,他并没有生气。
男人拥住她的肩,轻声道:“那只是对外的说法。”
对外的说法?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之事?
崔昂在她耳侧轻声道:“外人只知父亲与母亲膝下无子,但我实实在在就是父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