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风叶打了一巴掌的女人此刻终于回神,发泄似道:“胡叶娘你还好意思说对簿公堂,就凭你刚刚打我,我就可以去衙门里告你!”
风叶转头问道:“我为什么打你?”
女人怔了怔。
只听她又道:“是因为你嘴巴碎,是因为长舌妇呀。”
“我读书不多,但前些日子正好听了个事儿,听说妖言惑众者论律当斩。”
斩!
这里都是老实的农民,听到论律,一时间有些傻眼。
那女人更是磕磕绊绊道:“你说什么呢,田坝子上唠个嗑儿怎么就当斩了,我怎么就妖言惑众了,你别给我乱安罪名。”
风叶挥了挥手中棒槌,摇了摇头,她到底是犯了什么傻来跟这群人讲道理:“你们连事情真假都不知就到处传,可不就是到处传谣?你们要是不怕,就随意说去,可别让我听到了,毕竟现在的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有我不想做,没有我不敢做的,我怕你们一口一个唾沫淹不死我,最后反而把自己给呛死了。”
丢下话,风叶回到河边安安静静的洗衣服。
周围的人相互看了看,到底还是没有谁再去触霉头。
大家一窝蜂散去。
李翠儿瞪着眼看了一圈离开的人,眼眶微红,转身就往家里冲。
风叶洗了衣服回去的时候,就见黄婆子坐在门口,李翠儿站在她身旁一脸得意和显摆的看着她。
风叶端着盆进了屋,喊了声:“娘。”
黄婆子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不说,风叶也装傻就要进屋。
黄婆子一巴掌拍在凳子上:“叶娘,你给我跪下。”
风叶停下脚步,再次看了眼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李翠儿:“娘,叶娘可以问一问,为什么要跪吗?”
黄婆子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她,随后抓起扫帚就打了过来。
风叶往后退了一步,淡然的躲过,目光微沉:“娘要打人,也不给个理由吗?”
“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我老李家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媳妇儿。。。。。。。。。。。。。”
黄婆子骂骂咧咧,手中扫帚一下一下的敲下来。
风叶一一躲过:“娘,李俭离家多少年?”
黄婆子愣了愣,手中扫帚顿了顿,她说这个做什么?
“我记得,到现在,已经第七个年头了。”
看着黄婆子,风叶取下腰间的围裙:“这七年,我是怎么做的?小姑子年幼,您身体不好,是我一直勤勤恳恳的照顾你们,从三年前开始,小姑子渐渐大了,您开始打我,打了我三年。”
黄婆子面色微红,神色有些躲闪起来。
风叶看向李翠儿:“小姑子,是嫂子对不起你吗?”
看着李翠儿眨巴着眼还在迷茫中,她又道:“需要你那样诋毁我。”
黄婆子转头看向闺女,李翠儿慌忙摆手:“我没有诋毁她,娘,她乱说。”
风叶也没指望黄婆子听她的,这老婆子不坏,就是被李翠儿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