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儿指着床上的人:“娘,她又欺负我!”
风叶唇角微弯,抬着惨白的脸:“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她今日怎么还敢回嘴了?
李翠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黄婆子,跺了跺脚,指着风叶:“娘,你看她。”
黄婆子拍了拍李翠儿的手:“行了,你嫂子就是有那个心,这会儿也没那个力气,那黑麻子你是没尝过厉害,这会儿她还有命就是土地爷保佑了。”
话是这么说,但风叶能明显听出来这老婆子语气有些不快。
这一听就知道是偏向李翠儿的。
李翠儿不明白啊,风叶没有因为她挨训,许是心中不快,许是觉得落了面子,她跺着脚甩着膀子跑了出去。
那跑起来的模样,在风叶眼里只能用做作来形容。
黄婆子看了看她的背,弯腰从盆里拧起帕子,就要掀开盖在她背上的衣服。
风叶本能警惕看向她。
黄婆子也有所觉:“这是煮沸了的盐水,你这背上的黑麻子虽然挑出来了,但容易伤风,擦一擦会好些,就是有些疼,忍忍。”
她语气淡淡,颇有些施舍之态。
风叶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还是任由黄婆子动作了。
她先前就闻到了这水里的味道,可能还放了什么草药。
有了心理准备,这种疼痛虽然磨人,但对她来说还可忍受。
擦了一遍后,黄婆子端着盆出去了,回来时手上抱着一床薄被子,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盖在伤口上后,把被子搭了上来。
比起身下的干草,身上压着的被子柔软了不少。
她忙碌着,风叶看着,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盖好被子,黄婆子就出去了。
风叶趴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几声鸟鸣。
风叶闭上眼:“接受记忆,剧情。”
院子里的黄婆子,是她的婆婆。
那刻薄又坏心眼的小丫头是她的小姑子,李翠儿。
原主,邻里都称呼叶娘,这辈子,除了这个村子和隔壁村的娘家,哪里也没去过。
父亲和母亲都是庄稼人,原主也是打字不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黄婆子的丈夫去的早,一手将儿子李俭和女儿李翠儿拉扯大。
前些年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娶了亲,但新娘子刚接进门就遇到抓壮丁了。
这堂拜了,洞府还没入,儿子就去参军了。
可怜新入门的媳妇儿,丈夫还没见到就守了活寡,原本以为等几年他会回来,但战事结束后李俭没有回来,黄婆子找人去打听了一段时间才知道,李俭死在战场上了。
这倒好,新媳妇一朝成了寡妇。
叶娘成了新进寡妇,二十几的年龄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大龄,寻常的娃娃都有好几个了。
可叶娘不一样啊,这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丈夫还没碰过,样貌又长得不错,在加上这几年时间的发育,身段儿也让村里不少人垂涎。
大家以打趣叶娘为乐,男人们也时不时总要提上一嘴。
有人喜欢,有人嫉妒,也有人带着恶意的觊觎,总会说上两句恶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