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鸣大厦顶层。
真皮座椅里,傅琛似笑非笑地睇着迟欢。
“我说了我会考虑,你就这么急?我都要怀疑,那房子底下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了。”
迟欢面容清丽却严肃,“傅总误会了,我今天找您,不是为了房子的事。”
“哦?你我之间,还有别的事可谈?”
“有,慈心。”
傅琛神色一顿,长腿一支,座椅停止了晃动。
“你脑子出问题了?慈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迟欢面不改色,“傅氏是慈心最大的股东,论起来,您算是我的顶头大老板。”
傅琛眸子微眯,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迟欢感到不自在,才悠悠开口。
“什么样的麻烦,让你越过院长,直接找到我这儿来?”
迟欢心口一轻,攥着包的手稍稍松开了些。
还好,至少他愿意听上一听。
将自己的麻烦简明扼要地说完,她听到傅琛嗤笑了一下。
“说到底,是你得罪了人,才惹出的麻烦,现在却要医院帮你摆平?”
他抓住重点,直接点出了这件事的核心问题。
迟欢抿唇,下巴微微抬着。
“傅总这话可就说差了,同事不和在职场上是常有的事,一般大家都会维持表面的太平,私下互不来往就好,可内斗就不一样了,内斗损害的是公司的利益。”
“而这件事,黎曼云不仅损害了我和慈心的声誉,还明目张胆地去伤害病人,这种人已经不单单是没有职业道德,更没有人性,慈心难道要留着这样的害虫?”
顿了顿,她眸光清澈明亮,态度不卑不亢。
“何况,并不是我得罪她,主任医师的位子是我靠能力得来的,她技不如人就怀恨在心,这次为了扳倒我敢给人换药,下次为了扳倒别人,是不是就敢给病人拔管了?”
傅琛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又一阵见血。
“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处处为了慈心,你查明真相,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是,”迟欢目光坦荡,“我本就是无辜的,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有错吗?”
不是她做的事,黎曼云想扣到她头上,凭什么?
“开错药害了人,这口黑锅我背不起。”
办公室里有片刻的沉默。
傅琛喝了口快要凉了的咖啡,不咸不淡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若真是那个人做的,慈心的确不该再留着这样的祸患。”
迟欢眸光亮了一瞬,却又听他改了口风,“但你好像搞错了,傅家是傅家,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