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迟欢先去了趟医院,去见了患颅咽管瘤的小病人。
七岁的女孩子,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却因为疾病的折磨,只能被困在病房里,等待一场不能确定成功与否的手术。
和病人家属聊过后,她回了办公室。
这个孩子目前的身体情况不乐观,暂时还不能做手术,她必须要把术前到术后的一整套方案做出来,尽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下午,迟欢陪着张瑜去商场。
上上下下转了个一六八开,张瑜也没决定好到底买什么。
迟欢早买好了,陪她溜得腿都酸了,忍不住吐槽。
“你该不会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其实是张叔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吧?”
“呸呸呸,说啥呢,”张瑜瞪她,“就算是捡来的,那也得是我襁褓里揣着一张托孤字条一张卡,卡里起码来个五百万啊。”
迟欢戳她脑门,“你掉钱眼里了吧,给你亲爸买生日礼物还这么抠,你干脆去超市买两瓶脑白金算了。”
张瑜郑重其事,“你别说,我还真想过,老张最近有点健忘,我还寻思着不如送他几瓶鱼油?这多实用啊,买什么都不如买健康的好。”
迟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老张这两年身体才好点,你就气他吧,回头小心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那不能,他那食膳记还得指望我呢。”
说是这么说,但张瑜到底没丧心病狂到真去买鱼油脑白金,最后忍痛刷卡十几万买了个串。
从店里走出来时,张瑜就跟丢了魂似的。
“你说老张在家闲着干什么不好,非要玩串,养养花弄弄草的,它不香吗?”
迟欢挑眉,“你确定?”
她拿出手机,给她找了几棵盆栽的价格。
张瑜一秒回魂,“玩串也挺好的,岁数大了就该玩玩串,陶冶情操。”
出了商场,两人直奔TC会馆。
原因无他,张瑜非要来。
这家会馆是高消费会员制,张瑜有卡,但一直舍不得来这儿。
如今逮着机会,她美名其曰道,“我跟你讲,他家的狮子头和佛跳墙一绝,你一定得尝尝。”
迟欢斜睨她,明知故问,“你请客?”
张瑜眼睛瞪得溜圆,“我才刷了十几万,祖宗,你行行好。”
迟欢好笑,“说的你那十几万是给我花的似的,算盘珠子都蹦我脑门上了。”
张瑜挽着她的胳膊,跟猫似的蹭她。
“哎呀,好欢欢,下回我请你。”
迟欢不用猜都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请我回家吃,是吧?”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后面跟着。
走廊迎面走来两个女人,迟欢正偏头跟张瑜说话,余光注意到了,所以特意往张瑜那边挪了挪。
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感觉胳膊还是被撞了下。
本就是个小插曲,她没在意。
然而,身后却传来一道不爽的声音,“站住,谁让你走了?”
走廊上没别人,迟欢回头,就见那两个女人停在自己身后。
撞到她的那个女人抱着胳膊,再度开口,“你撞了我,连一声道歉都不说?”
迟欢眸光微闪,没吭声。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