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调侃:“哟,大师父也有看不透的时候呀?”
鹤青淡然一笑:“不是看不透,而是看不懂。”
夜漓说:“禁军是皇后的人几乎是肯定的了,皇观里那些方士术师也不对劲。”
“但皇后将皇帝骗出宫,掉个头来又把人虏回去,目的是什么呢?”她想了想,歪着头不解地问。
鹤青答:“很简单,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得让皇帝完完全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啊?你的意思是由爱生恨?”
夜漓对这凡间情情爱爱的理解,很多都来自于她在金陵听的话本子,能有这种联想,已算得上是奇思广义了。
鹤青不置可否。
“唉,”夜漓咂嘴叹息:“也不知道西虞国是造了什么孽,摊上的到底是何妨妖怪,啧”说着,踢了踢地上的二皇子:“诶,还能走吗?”
二皇子从地上骨碌起来,忙不迭地说:“能走,能走。”
鹤青见他身娇肉贵,又受伤不轻,怕他中途就不行了,从怀中掏出伤药给他服下,又碾碎了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些。
粗略地给二皇子医治完,刚要匆忙离开,就遇上了牢狱守卫,想来是那剃头大汉被夜漓用摄魂术控制,久未回岗,引起了怀疑,两厢撞个正着。
守卫见有人逃脱,大喊道:“来人呐!疑犯越狱!来人呐!”
“鹤青,你带着这蠢东西先逃,我来对付他们。”夜漓亮出魂器。
鹤青也不推辞,拍了拍夜漓的肩说:“你小心一点。”
夜漓正要替他们杀出重围,此时,外头传来华莎公主的声音:“谁敢动他?!”
与她一同赶到的,还有卫云长。
华莎傲慢地扫视众人,面对鹤青,马上又变了一副面孔:“你没事吧?他们没伤着你吧?”惓惓之意言表,可谓关怀备至。
“他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华莎转向狱守说道,她的语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把守卫们都说懵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卫云长在旁冷笑:“华莎公主是想劫我梁都的牢狱吗?”
“哼,”华莎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我便是劫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她指着鹤青朗声道:“这个人,我必须带走,至于剩下的”
夜漓一听就不乐意了,上前粗暴地推了她一下:“你谁啊?鹤青说要跟你走了吗?”
之前见了两次面,华莎对夜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觉得她与鹤青走得近又如何,毕竟是男子之身,但不知为何,现下却是越看越碍眼,仿佛她们是天生的死对头。
“你敢打我?”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下就与夜漓掐架互撕,守卫们虽看不懂这算是什么情况,却也不妨碍他们凑热闹,一个个都觉得奇怪,那华莎也就算了,到底是个女子,还是公主,另一个小子就不对了,虽说然瘦弱了一点吧,毕竟也是个男人,怎么打架打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眼看夜漓与华莎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个都没拿卫云长当回事儿,他面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忍不下去了,发威怒喝:“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也胆敢在此闹事!”
守卫们闻言,这才醒过神,想将扭打在一起的华莎和夜漓拉开,只是她们缠斗得过于激烈,用的还都是些小孩子式的耍赖手段,一时无法下手。
“我来此,是来宣读皇后娘娘懿旨的!”见仍旧无人理睬,卫云长终于忍不住了。
“呵,传话这种小事,不是通常都是由內官做的么,”夜漓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卫统领身为禁军之长,居然还要劳烦您么?”
一句话,便将卫云长那点狐假虎威的心思给点穿了,他的脸色也就更难看了。
只有牢狱长对着卫云长假意谄笑:“大人您请说。”这才给了他一点台阶下。
卫云长展开一幅绫锦织的卷轴,开始宣读:“凤阁颁书表懿,元和圣德,天下为安,鬼祭在即,举国同庆,中宫令大赦天下,为盛世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