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出任务的时候,夜漓也会混迹千阙阁的酒楼食肆,听阁里的鬼怪说些奇闻轶事,六界秘辛,没成想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这个杨天佑可是近些年来天界炙手可热的小仙官,名气不在当年的武神之下,原因有二,他的身世和他的本事各占一半,关于他的传言众说纷纭,不绝于耳。
“那日你见的天佑神君,是天帝幼女云华公主和凡人所生,本来呢,这三公主擅自下界,与凡人私通生子,被天庭视为最大的耻辱,云华公主也因触犯天条,被天帝下旨镇压在桃山之下,近百年未得重见天日,后来杨天佑长大,立誓要救出母亲,四处拜师求学,但天南地北各路神仙皆知其来历,不肯收他做徒弟,只有那掌管天星阁的阁老,资历深厚,道法卓绝,超然世外,又是天尊弟子,竟不把天庭的那些条条框框放在心上,他见杨天佑年纪轻轻,骨骼清奇,天赋极佳,生了爱才之意,收他做门内弟子,天庭众神诸仙向来知其秉性,也无人敢说什么。”
夜漓娓娓道来:“后来杨天佑就在天星阁老那儿刻苦修炼,他勤奋又有天赋,修得盖世神功,后恰逢蛮荒多地叛乱,杨天佑主动请缨前去平乱,虽未擒得叛军之首,但击杀了九幽赤魔和其坐骑姑获鸟,功劳不小,事后众神将在云汉殿论功行赏,天帝不但免去他的罪责,还封他为天佑神君,领天界巡查之职位。”
“然后呢?”樊晓澄听得入迷。
“然后?没有然后啦。”夜漓故意卖了个关子。
“没有然后了?那他有没有救出母亲?”
夜漓欲说还休,勾得樊晓澄心痒痒。
“这与我二师兄又有什么关系?”他又问。
“你怎么还不明白,”夜漓一惊一乍道:“我说的是鹤青的身份,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他真实的身份吗?”
“二师兄的身份?”樊晓澄一脸木讷,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他的身份怎么了?”
夜漓无语:“你可真是蠢笨如猪,你与鹤青乃是同门,在一起生活这么久,难道就没有看出他异于常人之处?”
樊晓澄茫然摇头。
“你就说,为什么我和他在悬崖下呆了那么久,烛龙都不出现,你们一来,烛龙就现身了?”
樊晓澄张着嘴思考的样子看上去更痴傻了:“我,我不知道。”
“你再想想,你们为什么会去银堇山除祟,是因为附近有传言,说山上的妖邪会吸食人的魂魄…”夜漓循循善诱:“所以说…?”
“所以说?”樊晓澄仍是不明白。
“人的魂魄,人!”夜漓都快奔溃了:“所以说他跟我都不是凡人呐!烛九阴再厉害,终究不过是亡灵而已,他被困在空桑池,只有靠不断吸食魂魄壮大自己,才能摆脱封印,这世上唯有冥界鬼族和天界神族的魂魄他是消化不了的。”
樊晓澄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冥界鬼族,我二师兄是天界神族?”
“这么说他真的是神仙。”樊晓澄喃喃自语,怅然若失。
夜漓点点头,神秘兮兮地说:“不仅如此,天界派天兵天将列队相迎,想来他应该不是普通的神仙。”
樊晓澄瘪嘴道:“神仙还分普通和不普通的?”
“你凑过来我悄悄说与你听,呐,虽然天帝老儿不愿承认,但杨天佑到底是他外孙,他又说自己是鹤青的外甥,那鹤青自然是…是…”说到这里,夜漓眸光流转,神色一变,反手想扣住樊晓澄的命门,谁知竟抓了个空,抬头一看,樊晓澄竟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只是表情警惕,十分戒备。
夜漓惊讶极了:“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樊晓澄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连念移术都不知道。”
“念移术?”
“这是我们玄门法术,可使人的意念与肉身相离,我的真身可还在锁妖塔外呢,”樊晓澄不耐烦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锁妖塔只入不出,若是我真的进来,可就出不去了,只能用念移术进来看你。”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