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说:“但我们现在在锁妖塔内,妖力被封印,怎么还会有妖纹?”
紫舞的妖纹已经算是长在不明显的位置上的了,夜漓眼尖,看到了她耳后的印记,像是人眼,跟她翅膀上的纹路有些类似。
夜漓说:“她的妖力一定有别的来源”过了一会儿她问:“腾蛇姥姥,你可知紫舞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妖术吗?”
腾蛇姥姥摇头道:“我虽自幼与她相识,但毕竟分隔已久,对她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
“不过?”
腾蛇姥姥深吸了一口气:“如我之前所说,紫舞确实曾经杀害其他妖类,剖食其妖丹。”
夜漓寻思:“难道她真的以其他妖怪为食,来维持她的妖力?”
竹七闻言,瑟瑟发抖:“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会真的被紫舞吃掉吧?姥姥我害怕”
夜漓看了鹤青一眼,道:“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毕竟鹤青一个凡人之身,就算不被吃掉,锁妖塔里没吃没喝的,也撑不过三天。
“得想个办法,找到紫舞的弱点,说服她带我们离开。”夜漓自言自语。
“我们就不能自己想办法离开吗?”竹七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她…”
“时英不是有办法吗?”竹七说。
“我的办法也是联合其他妖怪一起突破锁妖塔的禁制。”
夜漓撇了撇,忽然想到:“我有办法了。”
鹤青猜到了她的意思。
“托梦。”
“托梦?”
夜漓点头:“但我现在魂力全无,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碰碰运气了。”
她气沉丹田,打坐入定,身体微微发热,也不知过了多久,腾蛇姥姥都开始昏昏欲睡,夜漓却还醒着,按竹七的说法,腾蛇姥姥的作息极其规律,所以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应该是晚上了。
大半天过去了,夜漓有些着急了,可她越着急,就越无法入睡。
鹤青见夜漓坐立不安,虽然闭着眼,但始终眉头紧皱,也不管二人之间的龃龉,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将她放倒在地上,随即,自己也躺下,与她并肩而卧。
“躺着睡吧,”鹤青侧过来,看着她:“坐着怎么睡着呢?”
他在干什么?牢房里还有其他人呢!
夜漓的脸腾得变红了,这样怎么睡得着?不睡着,怎么托梦?
而且他这是啥意思?白天还说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太过分了,愚弄于她,这样真的好吗?
是不是自己这副皮相又让他忘了,她是女的,女的!
嗯?这是什么地方?
夜漓揉揉眼,面前是一片禾风稻浪,阡陌交错,翠烟袅袅的田园景象,看上去像是一个凡间村落。
“肖郎,你可算是回来了。”农妇从一间茅屋里走出来,夜漓抬眼一看,正是紫舞。
前一刻她还躺在身边胡思乱想,现在竟然真的入紫舞的梦了!
彼时她虽然身着布衣,不施粉黛,却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颇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新感。
紫舞接过男子背上的空竹篓道:“今日可还顺利?”
男子温柔笑道:“很顺利。”
“那”紫舞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卖土豆和萝卜得的钱呢?”
男子低头不语。
紫舞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脏了,站着泥巴和黑灰,脸和脖子上也有红印,似乎是受了伤。
“你身上的这些伤又是怎么回事?肖郎,我们是夫妻,有事本应一起承担,你可别骗我。”
“没事,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从镇上回来时,走山路滑倒了,对不起,娘子,我没能挣到钱回来。”肖郎咬紧牙关说。
紫舞的眼眶红了:“你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