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我和父母在百鸟园里游玩,鸟儿们欢快地叫着。
那一年,我年方十岁,还在读小学四学级。
或许是鸟儿们敏锐地感受到了我爸爸对它们无比真诚的善意,所以我爸爸很受鸟儿欢迎,好多鸟儿都很顽皮地落在了我爸爸的肩膀上、头上。
只有一只小鹦鹉在我头顶上方触手可及的地方盘旋不去,嘴里还不断发出十分诡异的叫声,听上去竟然像极了婴儿的哭声。
我心里有点儿害怕,恐惧之下不知为什么竟然生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那个很可怕的念头驱使之下,我一抬手就抓住了那只小鹦鹉细细的脖子,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用我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的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地割掉了它的头。鲜红的鸟血染红了雪白的刀刃。
让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它居然很配合,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挣扎,好似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具鹦鹉,只是用它那双瞪得滚圆的小眼晴直勾勾地看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直到它小小的头颅与它小小的身子彻底分离的一刹那,它才发出了它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呐喊——“嘎——!”声音无比嘶哑。几乎与此同时,它小小的脑袋也掉落在了地上,因为太小太轻的缘故,几乎听不见鸟头落地的声音。
我离开这个角落时,最后看了那与身体分离的鸟头一眼,那鸟头上的那双眼睛仍然圆睁着,似乎还在瞪着我,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绝望。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赶紧跑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爸爸头上肩膀上还是站着好几只鸟,我无意中与站在我爸爸左肩上的一只小鸟对视了一下,我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转不动了。
那是怎样的一副眼神啊让我不由地想起了那种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股深深的寒意不受控制地从我心底涌了出来。
我勉强压下了这股寒意,使劲晃了晃脑袋,却又无意中与我爸爸头上肩膀上的另外几只鸟的眼睛对上了。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行尸走肉”!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容易缓过神来,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去看周围所有鸟的眼睛。
天哪!全是一样的眼神!全都像是“行尸走肉”!我的双腿突然一软,差点立足不稳栽倒在地。
我竭力稳住身形,拉了拉妈妈的衣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妈妈,咱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我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困倦,倒头就睡。
大约是凌晨一点左右,我睡醒了,迷迷糊糊中竟然听到床下传出了微弱的婴儿哭声。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大着胆子开了床头灯,探头向床下一看,不由得魂飞天外——
床下不远处,一个如同大皮球一般的鹦鹉巨头上,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如同行尸走肉,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婴儿般的哭声,下面的地板上,全都是血……
注《无头鹦鹉》谁与我永生十岁小学四年级下学期时作于二零二二年四月五日。灵感来源于他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慢着!我突然想做无头鹦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