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晚膳的时候祁渊过来了,见沈珈芙正在殿里点着烛火绣手帕。
他走了过去,偏头看一眼她手里绣的手帕花样。
“下午玩得可开心?”
沈珈芙抬头,嗯了一声,说:“郑嫔娘娘很有耐心,同她下棋嫔妾也能学到许多。”
“这手帕……”祁渊正要开口,沈珈芙率先堵住了他的话。
“陛下瞧瞧,嫔妾绣的这梅花可好看?是照着那花瓶里的花绣的。”
手帕是浅白中带绯的颜色,几多红梅绣在上面,将整个素净的手帕点缀着,好看得很。
祁渊不动声色地看着,伸手将沈珈芙递来的手帕握在手里捏了捏那柔软的料子,说:“你绣的自然不会差。”
沈珈芙被他夸得开心了,有些得意,又将得意压回去:“也还好,只是嫔妾平日里用着的手帕花样看腻了,绣着玩玩的。”
祁渊看她一眼,视线转向篓子里的料子,漫不经心地在里面挑拣着,选出一块黛色的料子,交到沈珈芙面前:“这颜色不错。”
沈珈芙一怔,看看料子,又抬头看看祁渊。
“不好看,嫔妾喜欢漂亮的,淡雅些的,这个太深了。”她摇摇头。
祁渊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她手里正绣着的红梅,再次点了点递出去的料子,说:“朕喜欢这个。”
沈珈芙听懂了。
她声音略有些别扭:“陛下怎么又要嫔妾的东西……”
不是刚给你绣了腰带吗?
“沈珈芙,还想不想去春狩了。”祁渊轻笑看她。
沈珈芙拿过料子,也朝他笑得乖巧:“陛下喜欢嫔妾绣的帕子就直说嘛,都答应了嫔妾要带嫔妾去春狩的。”
她一点也不怕,说了这话还将针线都放下,撑起身子朝祁渊靠近。
她若即若离的,身子离祁渊很近,见祁渊要伸手搂住她又往后抽离,轻飘飘坐回去,像一只餍足的小狐狸,笑眯眯又慢悠悠地说:“陛下放心,嫔妾定然要给陛下绣一头猛虎在上头,好叫旁人都知道陛下的威严。”
祁渊没说话,眸中多了几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入夜以后,沈珈芙再次为自已捉弄祁渊一事付出了代价,她被祁渊捂住了唇不让叫,祁渊说得冠冕堂皇,说怕她嗓子疼,然而力气却一点也不减,非要把人堵得憋着嗓子直哼哼才肯罢休。
沈珈芙第二日就给祁渊的手帕上绣了只可可爱爱的白软兔子,还给兔子加了双红眼睛。
又过了几日便是二皇子的满月宴。
那日兰嫔生产,她没上前去看刚被抱出来的小皇子长什么模样,兰嫔生产之后身子就不好了,也不知道这一个月补回来没有。
“随便弄弄就好,今日又不是我的好日子,不去同她们凑热闹。”沈珈芙不让人打扮地太隆重,穿了身挑不出差错的衣裳,赶在不早不晚的时辰去了倾香殿。
她到的时候正殿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惠妃娘娘还将大皇子和二公主带来了,许久不见的兰嫔正被众人围着说话。
沈珈芙远远坐着,看过去一眼。
兰嫔瞧着气色好了不少,她今日的打扮很是娇艳,穿着身胭脂色的裙子,盘起的发髻上坠着金钗和步摇,屋子里暖和,她和众人说话的时候也仿佛有了底气一般,不似以前。
沈珈芙托着脸去看外面,早知道就晚些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