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沈灵初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郑嫔对上,那还得多亏了沈珈芙给她的底气。
那支金钗可是好东西,让沈灵初本就急于攀高的心思更加昭然若揭,她自认自已也能和太后攀上关系,又因为沈珈芙如今在宫中受宠而更加得意不屑,自然会仗着她在这宫里满口胡言。
如今这效果,沈珈芙甚是满意。
她又不是圣人,谁会为沈灵初揽罪,不过是让在场的夫人小姐们记住她贤德温柔的名声,反衬之下,沈灵初自然被贬到了泥地里。
太后见沈珈芙求情,叫人拉她起来,冷冷看着下面的沈灵初,冷笑一声:“真不知是你父亲不会管教人,还是母亲不同所以这女儿家的性情才有不同,真是丢人!”
沈灵初伏着身,说得上是战战兢兢,被太后的话贬得面上发青。
周遭安静了片刻,却忽然听见门外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众人惶然间皆起身,弯身朝殿门口进来之人行礼:“参见陛下——”
祁渊今日穿了身玄色衬暗红的吉服,发上束金冠,雕龙纹的发冠和周身极具威严的气场更彰显他的帝王之象,垂眸敛目,行进之间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不可言说的冷戾。
“都起来。”随着他这一声落下,除了地上跪着的沈灵初,众人皆起身。
祁渊坐上主位,太后的冷脸稍稍缓和了些,沈珈芙站在一旁,脑子里有些乱。
今日是万寿节,照理说祁渊不该在这时候到这儿来,难道是这边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祁渊的目光在沈珈芙身上落下,很快又挪开,没去看下方跪着的人,反是漫不经心开了口:“刚刚在前殿朕就听闻有人惹了母后不悦,朕这便过来一趟,瞧瞧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今在这殿上,太后不好与他细说,看了眼身边的周嬷嬷,让她来说。
周嬷嬷敛去了不该说的,将事情说明白。
祁渊点点头,慢声开口:“母后太过仁慈,朕可容不得这般鼠辈污了人眼。”
所有人的心都一沉,又紧紧提起来。
他将桌上的茶盏盏盖掀开,轻轻撇开浮沫,过了一瞬,下旨:“将这女子掌嘴五十,即刻赶出皇城,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地界。”
“沈大人教养的女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母后所言,想来是其母有不同,那就叫沈大人好好管教好他的妾室,莫要再丢人现眼。”
说罢,他平静地落下盏盖,叫人把底下的沈灵初扔出去。
侍卫们迅速上前,率先捂住沈灵初的嘴,不顾她的挣扎,迅速把人带了下去。
殿中如一阵冷风席卷而过,众人噤若寒蝉,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祁渊,反被他轻笑着说:“儿臣过来,还有一事。”
太后收回视线,对他的处置方式还算满意:“哦?你有何事?”
祁渊伸出手,朝着沈珈芙:“朕来找朕的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