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西下,我一时恍惚,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孟辞晏怎么还没审完?
我想出去找他,来不及开门,就听见门板的另一侧,响起黎深的质问。
“你别审过头了,他被打成这样,我不好交代啊!”
我耳朵贴着门板,脖子伸得老长,却还是没听清孟辞晏说了什么。
黎深便又道:“不至于这么着急的呀!邝盛已经落网,坦白那是迟早的事,你为什么非得这么着急问出来?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后天是关子辰和唐书惠的婚礼。”
“跟邝盛有什么关系?”
我听见孟辞晏沉了一口气,“虞书瑶要大闹婚礼,让邝盛坦白这件事对她有帮助。虽然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关系,但她说过一嘴。”
哦,我要在婚礼上宣布我,不,准确来说是唐书瑶的死亡信息,但只有邝盛能证明我的死亡。
这一点还是蛮重要的。
“不是,你TM有毛病啊?”黎深真的气坏了,我记得他从来都没有说脏话的毛病,“虞书瑶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她?”
“我现在都有点不明白了,一开始你帮唐书瑶我就不清楚你俩是个什么关系,现在又冒出个虞书瑶!”
“你为了她居然刑讯逼供犯人,我咋有点看不懂你了?你到底在帮谁?”
孟辞晏清了清嗓,“虞书瑶能帮唐书瑶讨回公道,算是互相利用。”
“利用!”黎深的语气显然不信,“咱俩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我能不了解你?大哥,我冒着被革职的风险让你审讯邝盛,总该有点知情权吧!”
要什么知情权,我看黎深就是八卦!
当然,我也八卦,于是我索性将耳朵贴着门缝,倒要听听孟辞晏怎么讲。
接着我就听见“噌”的一声,明显是打火机的声响,又等了等,才等到孟辞晏说话。
“说实话,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知道?”
“虞书瑶曾是我的未婚妻,我讨厌她,婚约被解除的时候,我甚至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认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有智商缺陷的傻瓜。”
“可我每每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另一个人。那天她抓着我的手,叫了我一声哥,这个称呼简直快让我疯掉了。”
“一点不夸张,我看着她,那一刻她的脸好像跟唐书瑶重合,以至于我回味她叫的那声哥,就心软到不行,然后就极其抵触。”
“我甚至,不想让我妈收养她。但我很清楚,虞书瑶不是她。”
冷不丁听见这话,我猛的直立起身板,孟辞晏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表白吗?
可又不像。
我思绪凌乱,又开始内耗,随后听见门板另一侧的黎深发出感叹:
“真没想到,看似光风霁月、圣洁不可攀的孟少还玩替身文学。斯文败类!虞书瑶可是你养妹!”
“她俩根本就是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这个替身人选,唐书惠都比虞书瑶合适!好歹长相得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