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庭暗自心惊。
经过那日拜堂风波之后,孙子似乎变了个人。
提起当今圣上,李九霄脸上不见半分敬畏,反而还有几分戏谑。
甚至主动提及父母之死。
李九霄笑了笑,盯着李云庭深邃的眸子说道:“祖父,您甘心么?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反而还要被皇帝猜忌,就连我的父母都被迫战死沙场。”
李云庭瞳孔收缩,这个问题触及本质。
甘心么?
许多年来,李云庭都极力回避这个问题。
面对沉默不语的李云庭,李九霄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李云庭视线再次凝聚。
只见姜沛与左衡押着一名下人来到花园,这名下人被打得浑身是血,看上去奄奄一息。
“这是何意?”李云庭皱眉。
姜沛踹了一脚这名下人,大声嚷嚷道:“吃狗屎的东西,国公爷问你话,你聋了吗?”
下人连忙求饶,求李云庭不要杀他。
左衡抽刀架在下人的后脖子上,这人方才老实了下来:“我,我说!有人让我在世孙的交杯酒里下毒,我被钱财昧了良心才这么做!国公爷饶命,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唰!
缕缕寒意从李云庭身上散发出来。
整座国公府仿佛骤然降温!
李云庭杀气腾腾问道:“你是谁家的下人?谁指使你这么做?”
此人不敢隐瞒,一股脑说了出来:“是谁小人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的主家身穿紫色官袍,而且看上去十分年轻。”
紫袍?年轻人?
李云庭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大乾对于官袍的制式要求十分严格,只有官至宰相或者亲王才能着紫袍。
而那人的主家又是年轻人,就排除了三位宰相。
答案只剩一个——
亲王!
要知道大乾年轻的亲王,都是当朝皇子。
这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