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张三是在杨老家中吃的,睡了一觉杨老精神恢复不少。
饭后散步时张三看杨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就主动找了个话题。
“您是什么时候学医的?”他不想杨老再忧国忧民了,伤身、伤心还伤神。
也许回忆一下学医过程能淡化负面情绪。
“我自己都不记得多大开始的学医。”杨老缓步绕着院子行走,“那时候每天都吃不饱,谁还去记岁数多大了。”
“爹娘逃荒死了,我饿的急了眼就去偷吃的,谁知道第一次做贼就被抓了。”杨老可能想起了自己被抓的经历,笑了起来。
“警察看榨不出油水,就把我关在牢房里。一关就是三年呐,没天没日的,谁知道是哪一年。”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医的。”杨老看看目瞪口呆的张三心情舒畅了一些,“和我同牢房的是一个老中医。”
“他是得罪了人。”杨老对张三的表情很满意,很有讲述的欲望。“他在牢房里没事干,就开始教我认字、学医。”
“我识字就是从汤头歌开始的。后来我被释放了,他还在牢房里。”听杨老好像讲完了,张三有些意犹未尽。
“后来呢?”
“后来,我就在药店里当学徒啊。再后来参加了革命。”
“那个教您的老中医呢?”
“不知道,我们后来解放了县城,牢房里已经没人了,打听了一下没有人知道去哪了。”
张三还想再问,杨老却已经没了谈兴。
饭后的运动量已经够了,“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忙你的去,明天还要接诊。”
“您还没告诉我那个肺癌基础方是什么情况呢?”张三有点不想走。
“那方子药理是可以推导出来的,你自己多琢磨琢磨。”
“别乱给人吃,不同表现要做加减的。有把握了可以尝试一下。”杨老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说完看张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知道一定还有事,“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
“您书房里有没有养颜的方子?”张三一副嗫嚅模样让杨老气笑,“怎么回事?”
张三只能把药厂代加工的事告诉了杨老。
这是昨天晚上想好的,如果还能再找几张好的药方,那就让马叔他们尝试一下这件事。
虽然投入不少,但是几个人平摊下来,即使有损失也是能承受的。
马叔昨天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没有风险的事现在还有吗?
“不务正业。”杨老瞪了张三一眼,“自己去书房找。书架顶上好像有几本手抄本。时间太久了。”
张三只能自己去书房查找。还真在书架顶部找到了一本,没有书名,没有封面,破破烂烂的样子。
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几张纸。
里面有一页记载了一种叫平肤露的方子,介绍说是可以消除女性生产后妊娠纹。
张三再翻看其他页面,还有几种药方。一种是治疗女性乳房硬块的,还有一种是给孕妇催奶的方子。
最后一种是应付酒宴的方子,介绍说饮酒前半个时辰服下,饮酒时会小便增多,喝酒如同喝水。
张三不确定真假,拿出向杨老请教。杨老随手翻了翻扔给张三,“这是文革时候红卫兵抄四旧从一个走资派家里抄出来的。”
“当时我在工厂烧锅炉,他们让我烧了,我觉得有些可惜就偷偷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