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韵没有付诸行动,但周敞心里难免有所担忧。
还有同样顾虑的,自然就是景姑姑。
这一点上,周敞可谓与景姑姑不谋而合,两人有意无意,给袁韵院子里安排了人,不着痕迹弄出许多借口,力求让袁韵暂时不要离开奕王府。
袁韵毕竟还是小女孩,自小在家娇宠惯了的,虽然不再提进宫之事,但向来是个口没遮拦的脾性。
若是让她一个人出去,冲动之下,还不知会说出什么。
景姑姑就也一脸沉痛:“唉,王妃到底年轻,这样的脾气,还是不出门为妙。”
周敞无意长期“圈禁”袁韵,只希望等她渐渐平复,适应了目前的生活,到时候行动自然随她自如。
但袁韵哪里能知晓对方一心,一味知道奕王冷落自己,更打击报复,不让她出王府。
周敞多少亏心,又显然沉默。
景姑姑则继续苦口婆心:“王爷不能总是这样躲着,就算您真的对王妃哪里不满意,但她也总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一辈子要过,一开始就闹得这么僵,以后可不好收场。”
一辈子?
一想到这三个字,周敞就莫名心痛。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周敞相当听不见,但也是压制不住的烦躁起来。
景姑姑自然能瞧出那不悦之色,反过来相劝:“这也不能怨王妃脾气大,换成哪个女人,成亲两个月都不圆房,也不能安生。”
“怎么没有,元亓就……”那个名字已经出口,周敞还是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袁韵怎么能跟元亓比?
天下的女人哪个也比不了元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元亓。
那是她的理想,如今也成了风铭心底最深的痛。
景姑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唉,王爷啊,若是如此,当初……”
“好,我知道了……”周敞霍地站起身来,虽然不知景姑姑将要说什么,但只要跟元亓有关,她都怕听下去,“我这就过去将事情解决,要她不要再砸东西。”
“唉,王爷,你打算怎么解决?”景姑姑就不放心。
“姑姑别管了,只管回去休息吧。”周敞一阵心浮气躁,大步流星甩开景姑姑出了书房院子。
景姑姑在后面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元亓,已经是不能提及的存在。
周敞就借着逃避来到东院寝殿。
袁韵正在院中砸累了东西,不期奕王突然到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身旁仆从也吓得神情紧张,个个低头默不作声。
“你们没事儿的都散了吧。”周敞先要打发了不相干的人,也是暗自嘱咐自己要冷静。
事情是该解决一下,逃避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