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良策气冲冲地问:“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魏天明?”
“见过,他怎么了?”
“魏天明一家三口乘坐的马车在会玥城时,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他们夫妻两个都已经死亡了。”
戚良策难以置信的样子同杜宝山的反应是一样的:“他,死了?”
得到袁清的肯定答复之后,他黯然伤神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人生无常哪,人生无常……”
袁清:“可否具体说一说你们见面时的情形?”
他抬起头看着袁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们在调查?是有什么问题?”
滕子龙看着他,道:“这意外有些蹊跷。”
戚良策皱起眉:“蹊跷?你是说不正常?有人故意害他?”
“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弄清楚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戚良策急忙问:“出事是哪天?”
“初五。”
“初五?”戚良策有些不解,“我们初二那天才见过,他还说离开荌州前一定会再来找我,带上妻儿与我告别再走。为何他走时没同我说?”
“你们见面时,都聊过些什么?有没有提到其他人和事?可否详细地说一下?”
戚良策看起来像是尽力地回想:“那日我们边喝酒边聊,说了不少以前在养济院时的旧事,还说这次回来会多待些日子,我以为他没这么快走,也就没想着去找他。”
“魏天明在荌州可有与人结过怨?除了你,他是否提到过去见其他人?”
“天明15岁时就独自去了玥城,怎会与人结仇?我们自幼在养济院长大,外面的孩子不屑与我们为伍。当年养济院里的孩子,年幼些的会有人收养,女孩儿也都是被大户人家领走做丫鬟了,最后就剩下我们四个。天明为人老实善良,很得院里的人喜欢。我与他不同,我是因为父亲被官府砍头,家中再无其他亲人,才被送了进来。在养济院唯独天明愿意同我来往,后来我先与他们几个离开了那里,直到这次天明回到荌州我们才再次相见,没想到去又成了永别。”
“你,魏天明,杜宝山,还有谁?”
“佟威。”
“杜宝山和佟威的为人如何?与魏天明关系如何?”
“哼,杜宝山?”戚良策面露不屑,“当年他就很瞧不起我,不过很照顾魏天明。还总让他不要同我这种死刑犯的儿子一起玩,我狠狠地揍过杜宝山一顿。后来听说去从军了,回来后做了养济院的院主。佟威这个人懦弱没有主心骨,只会跟在大家屁股后面玩。我后来听说他有个关系很远的亲戚因为膝下无子就把他带回去了。荌州地方不大,这些年偶尔在街上与佟威遇到过,没有什么来往。”
滕子龙趁着袁清在和戚良策谈话,找了戏班的人了解了一下,确实在初二那天有一个人来找过他,俩人一见面即是拥抱,看起来是感情颇深的老友,当晚戚良策回来后有些醉意,人也挺高兴的样子,看起来二人相谈甚欢。
就在三爷和袁清要走的时候,戚良策有些悲伤地问道:“天明的尸首,将如何安排?我何时能去看望他最后一程?”
三爷:“他们夫妻现在在衙门里,已经通知了他玥城的岳父,到时如何处理由老人家决定,你若是想去看他,这一两天都可以。”
戚良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爷和袁清的看法一致,至少目前看来这个戚良策的表现不像有假装的成分,是真心为好友突遭意外而难过。
二人来到一家香烛铺,这是收养佟威的远方亲戚的店。当滕子龙问店里的人那个是佟威时,那人对着蹲在店铺角落里的一个背影喊了一声:“郑威!”
佟威早已跟着亲戚改了姓。
郑威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见是两个人陌生人来找自己,他有些茫然。
“郑威,听说前几天你见过魏天明。”
“魏天明?”郑威看起来似乎不太熟悉这个名字。
“和你一起待在养济院的朋友,你好像忘了?”滕子龙提醒。
郑威终于想了起来:“魏天明,是他。两位是什么人?为何突然问起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
“他最近回荌州了,你确定你们没有见过面?我们是官府的人,切不可对我们撒谎!”
听到是官府的人,郑威有些紧张:“官爷,我真的不知道魏天明回荌州,这些年我们之间没有联络。”
袁清也同样询问了郑威的家人,都说没有看到有人来找过郑威。
戚良策和郑威暂时都没有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