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坦诚地道:“姐姐是个明理之人。既然姐姐如此坦诚,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关于王二柱的去向。”
玉姑很惊讶:“王二柱?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下轮到袁清吃惊了:“死了?姐姐可否说得仔细些?他怎么死的?死在了何处?”
玉姑回想了下,说道:“两年前我们和离,他拿了我爹的银子,还总是上门寻衅,我爹爹气不过拿了菜刀说要与他同归于尽,把他给赶了出去。打那之后他就再没来过,听说是隔壁的蒲河县投奔他那改嫁的母亲去了。今年年初时候,我爹爹从别人那听说王二柱喝醉了酒掉入了河里给淹死了。”
“你爹可有说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玉姑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爹是上街回来告诉我的。”
袁清环顾四周:“你爹爹今日不在家?”
门口响起锄头落地的声音,玉姑朝着门口说了一声:“我爹回来了!”
章老汉看见屋内有个陌生人,眼神看向玉姑。
玉姑热心地说道:“这是袁捕爷,她来问王二柱的事。”
章老汉一听这个名字眉头皱了起来:“早就死了的人,问了沾晦气!”
袁清搭上笑脸道:“章老伯,我就想知道下王二柱死了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章老汉立刻就发了火:“我说别问你听不懂?我女儿再过几天就要嫁人了,你跑了问这个晦气的事,存心不让我们好过是不是?”老头拿起锄头要赶人。
玉姑一把拉住父亲:“爹,袁姑娘人很好,你不要冲她发火,你就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就行了,不然她还是得再来啊!”
章老汉可不想再看见她,便恨恨地说道:“我在码头边听一个船夫说的,其他的你自己去问!”
说完便双手把着门,一副让袁清赶紧出去的意思。
袁清冲着玉姑笑一笑示意,然后走出了门,章老汉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袁清直奔锦娘的面馆,正在门口玩耍的颖儿见到她回来高兴地迎面就扑了上来,老祖母和锦娘听到颖儿喊着姐姐,也高兴地出来迎接,后头还跟着一脸灿烂的小彩。
袁清有些意外,锦娘说自己一个人店里忙不开,刚好小彩和沈家的契约也到期了,锦娘便问小彩愿不愿意来店里做帮手。在这里做事比起在沈家当下人不用被呼来喝去,小彩当然愿意过来了。
第二天蒲河县衙的感谢信就寄到了陆青云手里,感谢他们在途经蒲河县时帮他们解决了一件案子。
陆青云当着大伙的面表彰完袁清和沈泰来,就给他们下了个新案子,是他们回来前一天刚刚上报的。
一个叫高大城的百姓因为其母亲几日前去世,为了把父母合葬他打开了父亲的坟墓,谁知还没有挖到父亲的棺木,就先看到墓穴里多出一具白骨。
高大城慌忙到衙门报了官,项仵作把尸骨带回了衙门,刚刚清理好尸骨并拼接好。
项仵作指着验尸床上的白骨说道:“尸骨的头骨和躯干是分离的,下肢和躯干也是分开的,只有上肢跟躯干是连着的,也就是说身体被分成了三部分。尸骨上有明显的砍痕,两个肩关节和两个胯关节,还有髋关节都有砍痕和切痕,颈部也有砍痕和切痕。骨盆高而狭窄,骨盆腔高而窄,呈漏斗形,这是一具男尸,身高约五尺二寸左右。从牙齿上看来,是个青壮年。”
“能看出死了多久吗?”袁清问。
项仵作一本正经回道:“一年六个月。”
袁清有些疑虑,小心地问道:“可以这么精确吗?”这可是古代。
陆青云笑道:“因为报案人说过前年他母亲祭日的时候,发现了坟墓上方塌陷了个约一尺左右的洞,洞里黑呼呼地什么也看不见,他们也没在意。离现在刚好一年六个月。”
袁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看到尸骨的旁边还放着一堆肮脏不堪的衣服,便问道:“这可是尸骨身上的衣物?”
项仵作答:“白色中衣中裤,一件沉香色的长袍,一双缎面的鞋子,一双棉布足袋。”
袁清再问:“这些衣物有什么讲究吗?能否看出是哪一类人的穿着?”
沈泰来插话:“看来这家伙家中也有点小钱,穿的衣服档次和我差不了多少。”
武阳说道:“那也未必就有钱,有些人就算没钱也讲究体面。不过有了这些衣物倒是方便了我们确认尸骨的身份,目前能用上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么一些了。”
沈泰来在武阳的肩头拍了一下:“你现在说话和我师父一个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