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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安平侯夫妇迫不及待地入宫面见太后时,禁卫已经抢先一步将安平侯世子醉酒刺驾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等太后惊闻宝贝侄儿惨死,悲愤不已地前来文德殿找皇帝和明湘麻烦,正在文德殿前撞见郑王、梁王、怀阳大长公主等宗室柱石,每一个看太后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皇帝根本没见太后的面,对此,郑王、梁王、怀阳大长公主等人都未曾出言劝谏,等同于默许了皇帝的举动。
然后太后就被喻和亲自送回慈宁宫,这几日都没再出门,看样子往后也很难再出门了。
明湘断断续续喝了半盏粥,示意琳琅和梅酝来为她更衣梳妆,然后问:“其他呢?”
“啊?”梅酝的声音戛然而止,疑惑道,“其他什么?”
明湘见她的反应,就明白她压根没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没什么。”她平静道。
在床上躺了数日,乍一起身,明湘很不适应。待梳妆完毕,她略走了两步,从床榻走到窗下的小榻,换了个地方靠着,然后对梅酝挥了挥手:“好了,去请皇上进来。”
梅酝哦了一声往外走去,刚出殿门,只见殿门前站着个杏色身影,闻声回头,朝她道:“皇姐起身了?”
梅酝:“是。”
桓悦收回目光,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从梅酝身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梅酝立在原地,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方才郡主说的是‘请皇上进来’而非‘请皇上过来’。
——郡主早就知道皇上等在殿外了?
“皇姐还是该多休息。”桓悦道。
在他对面,明湘怀里抱着个迎枕摇头:“躺的骨头都酥了,还是起来走走比较好,衡思你陪我出去走走?”
桓悦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天冷,皇姐在殿中走走就好。”
明湘也不勉强,她拨了拨腕间的赤玉手串,正要开口,只听桓悦又道:“风曲和雪醅午后进宫回话,皇姐有空,不妨召见他们问话,也好给他们定定心。”
明湘讶异地抬眼望他。
桓悦动作一顿,解释道:“皇姐一直昏睡,我召了他们进来问话,有些事也不是风曲雪醅能做主的,所以我命他们每日午时之后进来回话。”
明湘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桓悦竟然没有更换鸾仪卫玄白二部的统领。她本来设想的最好情况,也只是二者存一。
她没有解释,只是道:“方才李老太医要我好好休养,他说怕我出了事,他担不起责任,如果我不肯休养,他就不做郡主府的供奉了。”
桓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