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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太医收回手,神情平静地道:“郡主多虑了,只是外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
盛仪郡主抽着冷气,又嗔又恼:“钟疏!你故意的!”
名叫钟疏的年轻太医无波无澜地望向她:“臣担不起此等罪过,请郡主慎言。”
言罢,他转头对青盈道:“郡主外伤不轻,我方才那张药方一日煎两服,早晚各喝一碗,另有一幅外用的药,明日我配好会派人送来,敷一次就够了。”
“为什么是明日?”盛仪郡主从来娇生惯养,擦破皮都要喊痛,现下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断颤抖,仍然有闲心同钟疏拌嘴,“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不紧不慢!”
钟疏淡淡道:“云芩膏不是常用的药,臣要等明日宫门开了之后入太医院去取,若是郡主不满,臣可以现熬,熬四个时辰即可得。”
四个时辰之后宫门早就开了。
盛仪郡主哑口无言,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你就不能开点别的药吗,我都疼死了。”
“内服的药即有镇痛之效。”钟疏一欠身,礼节周到而态度疏离,“郡主如果实在忍不得,也可以先敷寻常伤药。”
“那云芩膏……”青盈连忙追问。
“云芩膏中有几味名贵材料,是用来避免留疤的,愈伤祛疤效果最好,其他什么伤药都比不上。”钟疏随手提起药箱,也不让药童帮忙,“郡主不是死都不肯留疤的吗?”
说罢,他朝着愣住的盛仪郡主微微颔首,旋即快步离开,盛仪郡主在背后唤他,他连头也不回。
下一刻怀阳大长公主匆匆入内:“妙仪,梁王祖孙来赔礼了。”
盛仪郡主还正竭力探头去看钟疏的背影,闻言惊讶:“现在来了?”
“是。”怀阳大长公主离宫前得过提醒,不好多说,只道,“我入宫时梁王也在……梁王是长辈,见一面为好。”
“当然。”盛仪郡主点头,“桓明达也不是有意的,娘帮我请他们进来吧。”
“你懂事了。”大长公主欣慰道,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明湘本来也想过来看你的,但似乎还有朝政之事分不开身,托我转达明日再过来。”
盛仪郡主道:“这有什么,我难道还要和她计较这一时半刻吗?”
大长公主颔首:“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然后明湘就指了几个鸾仪卫跟我过来,说让今日随同你出行的侍从客卿都出来见一面,好叫他们问几句话。”
盛仪郡主愣住:“这…也值当出动鸾仪卫?”
大长公主往日最怕麻烦,今夜或许是在宫里听了些秘闻,格外谨慎:“明湘是一片好意,你便叫人出来,问几句话吧。”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湘派了人来,大长公主又开了口,盛仪郡主当即便命侍从去叫人。她动作一大,牵动了腿上伤口,顿时又痛的眼泪汪汪:“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