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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果然被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弹劾。
苏露青站在原处,听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措辞,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等这一番弹劾结束,御座上的帝后才安抚过激动的众臣。
安抚过后,又不痛不痒申斥了苏露青几句,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不过等下朝以后,苏露青还是又收到了无数记愤怒的目光。
她被群臣落在最后,慢悠悠往乌衣巷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见方才被同僚请去一边说话的秦淮舟留在原地,看情形,似在等她。
她走上前去,目视前方,说道,“这种时候,秦侯还敢同我走在一起?”
秦淮舟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道,“我与苏都知的关系,想来朝中同僚都清楚,便是秦某此刻不与苏都知走在一处,之后也要回同一处府邸。”
“唉,”她作势长叹一声,“这么看来,我倒是要替秦侯委屈了。”
“为何?”
“秦侯是正人君子,光风霁月般的人物,落在我手里,好比明珠蒙尘,令人惋惜呀。”
秦淮舟神色如常,缓声道,“苏都知先前还说,是秦某攀了你的高枝。”
苏露青的步子蓦地一顿,转头看他一眼。
一身绛紫官服的人,此刻沐浴在春光之下,如玉山辉映,衬得眸中熠熠。
此时跟随着她的动作,他同样转头看过来,眸光交映着春光,便成了雍容殿宇前,最流光溢彩的一笔。
她又顺势看了两眼,这才收回目光,口中说道,“杨甘从被盯上的那一刻起,就和靳贤一样,变成弃子,他身后那人十分谨慎,也懂得拿捏人心。”
“苏都知这么说,是掌握了什么?”
她再次顿住步子,“秦侯说这话,是好奇,还是想知道内情?”
目的被拆穿,秦淮舟没有露出难为情,仍是面色自然道,“杨甘是执行者,除了指使者以外,他应该还有个接头人。而他正是通过这个人牵线,才从刘贵手上拿到的药。”
“然后呢?”
“杨甘成了弃子,那个人却还留有一口气,我是不是可以说,苏都知已然掌握了这两条线,但在等一个契机?”
两仪殿前的广场上,只有他们两人还在不疾不徐的前行。
被阳光照出的影子从容流淌过光洁的青石板,青石板的另一头儿次第向上攀升,一双靴子正正踏在这一端,随着步伐的停顿,垂坠在侧的龙纹衣摆也跟着有节奏的摇摆几下。
“咳咳……”元俭咳嗽几声,目光落在广场尽头的两道背影上,眼中神色若有所思。
“陛下在看什么?”孟殊从后面走过来,和他站在一起,往远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