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闻言欣慰一笑,“你很聪明。”
但该找回的场子她还是要找回来的。
日头西斜,到了清点猎物的时候,元煊的猎物数量和质量一骑绝尘,力压前朝多名官员,自然也包括穆望。
原本还有个常年在外打仗的广阳王能与她一战,可惜中途就出了事,歇着去了。
太后很欣慰,“熊罴难猎,我瞧顺阳这孩子很好,我大周贵女,就该这般烈勇。去将这次头名的彩头拿来,顺阳,你还想要什么?”
不等顺阳上前答话,有人倏然开口,“听闻,广阳王受伤,便是因为一只熊,难不成,就是顺阳长公主猎的这只吗?”
说话的是高阳王门下之人,虽只开了个头,周围大多听出了要为广阳王讨公道的意思。
太后扫了那人一眼,脸上笑容尚未消散,“我记得,当年我考教人射艺,朝中大半人不及我,如今看来,我的孙女倒是没辱没我们皇家女子的风范。”
饶安公主跟着开口,“这么听来,倒是顺阳更厉害,还救下了广阳王,陛下当加赏顺阳才是。”
元煊方才一直静默不语,听到这一句看向了饶安。
饶安微扬下巴,回给她一个盈盈的笑容。
太后党和皇帝近臣自然都要为自家人说话,没人觉得不对。
元煊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在说真话,所以这个时候话说的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们背后的立场。
“广阳王勇武过人,却也没能将这熊罴射杀,顺阳长公主一届女身……想来是穆侍中爱重公主,遣了一帮得力的护卫?”
这话就有些不像样了。
穆望站在一侧,刚想要辩驳,思及那侍卫的来源,一时又未开口。
元煊回来那日,当众在城门口与他打了起来,将那后头车上的侍女尽数丢下,可回了公主府之后,他才发觉自已当初送去的侍女都因办事不力被撇了出去,元煊的贴身侍女反倒换成了些陌生面孔。
那些侍卫也并非公主府出去的侍卫。
穆望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来得蹊跷,可他想到了那夜女子眼眸涌出的苍茫与哀伤。
也许……延盛只是太害怕了。
若他不认下,元煊的侍卫,势必要被怀疑。
毕竟公主府她只住了一月,府中人来路不明,她会不安是正常的。
“长公主射艺自幼出众,百不一失,皇上也曾盛赞公主有先祖遗风,奚侍郎想来是忘了。”穆望开口,语调缓和,话中意思却坚定。
奚奉光脸上一黑,这穆望分明不喜欢顺阳长公主,不然也不会下值之后跑去那什么松清商号去纠缠那小女郎啊,现在又当起好丈夫了,哪有这里子面子都要的好事?
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光景!顺阳长公主分明就是太后一党啊!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高阳王。
高阳王清了清嗓音,暗示了一下。
奚奉光硬着头皮,图穷匕见,直指元煊。
“臣有一问,想求长公主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