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在太后的羽翼下长大,性子怯懦,几次想要御驾亲征,最后都作罢,长此以往,民间威信越发受损,反倒是前些年,元煊还是太子时即便年幼依旧叩请出征,挽回了点皇室的声誉。
元煊回京都之后,还没风光太久,就被废了太子之位。
那时候元煊在想什么呢?大约也是委屈的。
可延盛是女子之身,穆望自觉能做的,就是不让她嫁给太后看中的那个混账侄子。
至少再护一护她,叫她少造些杀孽,少惹些非议。
两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却还很是和睦。
直到晚膳之时,元煊不经意间开口,“我今日在宣光殿听了一耳朵,说是今年北地战乱不足为惧?”
穆望执箸的手一顿,偏头看向了元煊,“谁说的?”
元煊漫不经心,“还能是谁?”
穆望皱起眉头,“那群蠢蠹。”
到底没说具体情形,但元煊心里有了数。
只怕是不好。
她掐着这个时间点回来,就是为了冬日注定的这场动乱,太后党这群人党同伐异做得熟能生巧,严伯安妒忌贤能,可广阳王还得用。
宗室能臣不多了。
元煊咬了一口豆腐,也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蠹。
晚膳将将用完,窦素就过来了。
元煊对上窦素的眼神,瞧着是有事要报,却看了一眼穆望没开口,眉梢就是一挑。
她干脆摒弃窦素的眼神示意,“窦妪,有什么事就说吧,驸马不是外人。”
窦素差点被长公主这一句话气撅过去,这话可太不像她主子说的了,别是被野鬼上了身。
穆望倒是没觉得什么,窦素没了办法,站直了身体,冷着脸开口,“殿下,驸马,先前府中饭菜下毒一案当天抓了几个可疑的人,被关在柴房里关了三日,刚有了供词。”
元煊心里有了猜想。
穆望倒是紧问了一句,“是谁?”
当日他因为愧急,事后想要再帮忙发觉元煊的人已经在查,不便插手。
“供词上说,”窦素顿了顿,见元煊还是不接她的暗示,隐约也反应了过来,冷着脸答道,“是驸马。”
穆望刚要起身去跟着探查,一个不稳,差点栽在座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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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女人之为君,男子之为臣,古礼所不载,先朝所未议”出自《魏书常景传》,其中讲到公主的事务涉及外界,公主本人不便处理,必须有一人代理,也就是家令,但女子不能是君,家令自然也不是公主的臣子,所以虽为属官,却不算君臣;
春坊是东宫别称,“春坊高辟”出自元诱墓志“俄而春坊高辟,妙选官僚”,意思是太子自行辟除东宫属官。
奏疏我自已编的,语文水平有限,大意就是指元煊还当自已是皇太子,如今是公主居然也妄想自已开府选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