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帷中。
人影交叠。
一双指甲涂满红色丹寇的手,攀着男子壮硕的胳膊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到那撇八字胡上:
“王爷在后宫如此‘尽心尽力’,不知圣上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说话的人,是胡作菲。
她正在西宫的床榻上,与皇叔南宫雄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一方天蚕丝绣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皇叔的腰上。
自那日被倾城灌了一壶暖情酒后,和皇叔在假山偷了一回情,胡作菲便一发不可收拾了,隔三差五地便让淮水抽空请王爷过来“议事”——议这鱼水床帷之事。
皇叔南宫雄甫自然也不客气,掐着胡作菲的下巴,狠狠地又用了几分力:“娘娘和本王,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娘娘若是想玩,本王倒是不介意让圣上听听你这千娇百媚的声音,看看与平时可有什么不同?”
天人交战。
又是双方都紧咬着牙,战了一回终了,气喘吁吁地躺在床榻上,胡作菲依偎在南宫雄甫的臂弯中,极尽媚态地喂了一颗葡萄:“圣上年事已高,力不从心。至于臣妾,自然是请王爷庇佑。”
淮水轻轻敲了门,随后直接走了进来,跪在床帷前说有紧急要事发现。
淮水压低了声音,所以靠得极近,几乎抬头就可以看见南宫雄甫和胡作菲苟且的现场。
南宫雄甫不禁皱了皱眉:“你的人,信得过吗?”
“淮水是我的心腹,办事牢靠,宫中耳目众多,再说,现在朝廷上下、宫廷内外谁敢与王爷作对?”胡作菲慵懒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轻纱,“淮水,你倒是说说何事?”
淮水继续压低了声音低着头:“娘娘,奴婢今日路过假山有大发现!和三皇子有关的,似乎应了您一开始的猜想!”
“哦?”一听与三皇子有关,南宫雄甫倒是也直起了身子。
胡作菲怔了怔:“你是说,我怀疑的,那个俞侍卫,其实是俞将军送进宫诱惑三皇子的女眷?”
女眷?南宫雄甫眼神微眯,想起那个狩猎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可是越来越好玩了。
胡作菲依然持怀疑态度:“我们可是去验过身的,那时候的俞飞确确实实是男儿身?你确定你这次的信息没错?”
“千真万确,是奴婢亲眼看到的,那个‘俞飞’在假山里脱了一半衣裳,跟那个西漠公主说自己是‘纯娘们’。”淮水绘声绘色说着,“她说她是将军府的那个找回来的大小姐,叫倾城,我看,上次跟娘娘验的那个男子,确实是将军府公子俞飞,当时我们没见着他的脸,让
他们给糊弄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娘娘是不是觉得身高、体型有一点点不同?”
“难怪后面不被我的暖情酒若诱……”胡作菲不由得脱口而出,瞥了一眼南宫雄甫连忙改成,“竟被这帮兔崽子糊弄了,将军府派女眷女扮男装,勾引三皇子,这镇国大将军玩这么大?”
南宫雄甫眸色沉了沉,仔细回忆一下,那日在狩猎场,三皇子南宫彦对那小侍卫,确实是不同寻常的紧张。似乎这俞将军找回来的女儿,三皇子给赐名就是“倾城”。
还以为南宫彦这个小子又棺椁又纸钱,在深宫里借酒消愁玩深情,最后不过是找了个替身。
不过这替身,若是这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这君臣关系升级,更何况历朝的东宫原本就是文臣武将之后,南宫彦继承大统的地位就更稳了。
看来,这盘棋局,他可得好好破一破才行……
胡作菲见他不做声,还以为他不以为然,出声半是撒娇半是嗔怪:“王爷,你就这么放任三皇子和镇国大将军的人厮混在一起,等他们气候成了,哪里还有我们的机会!”
南宫雄甫冷笑一声:“气候?哼,看本王怎么跟他们,慢慢玩。”
***
三皇子宫殿。
房门被踢开又重重关上,小北远远看着自家爷肩上扛着倾城又回来了,整个人都怔住了。
似乎上一次自己见自家爷扛着她,还是在顶天寨,也是不容分说扛到房里去,然后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两个人就去沐浴了……
这这这……
历史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