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月姑,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好奇。霍清瑶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我也听闻过天机洞的大名,据说那里面机关重重,设计得极为精妙,不过这些都只是民间传说,也不知道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厉害。”
林月姑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开始讲述:“不错,想当年,天机门掌门无极老人与刀神叶纯刚之间仇深似海。无极老人自知武力上难以匹敌叶纯刚,于是便精心创设了这天机洞,设下重重机关陷阱,妄图将叶纯刚诱骗至此,一举将其诛杀。然而,就在叶纯刚即将踏入天机洞之时,却被闵傲君出手阻拦,这才使得天机洞一直留存至今,从未有人真正涉足其中,洞内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始终无人知晓。”
谢初九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我们如今也别无他法,如果实在找不到出去的路,恐怕也只能冒险一试了。总不能就被困在此处,活活饿死吧。”
霍清瑶面露难色,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我并不会轻功,这贸然前去,恐怕我就只是去送死的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还未等谢初九开口安慰,黄新平急忙上前一步,拍着胸脯说道:“霍姑娘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只管紧紧跟在我身边,只要有我在,你便无需担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坚定,目光始终停留在霍清瑶身上。
霍清瑶微微欠身,感激地说道:“黄公子刚刚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不过,我已经有夫君了。”说着,她轻轻挽住谢初九的胳膊,身子微微向他靠拢。
黄新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姑娘,我看你的装扮打扮,并不像是已经成亲之人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并不相信霍清瑶的话。
谢初九顿时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救了我娘子,这份感激之情我自是不会忘。但你也莫要觊觎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眼神中满是敌意地盯着黄新平。
黄新平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霍姑娘如今仍是自由之身,她并未真正成亲,你又怎能决定她的想法呢?”他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神坦然地与谢初九对视。
谢初九还欲与他争辩,林月姑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劝阻:“你们还是先别吵了,等出去之后再说吧。如今我们能否活着离开这天机洞都尚未可知,何必在此徒生争执呢?”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语气中满是焦急。
霍清瑶也抬起头,看着谢初九,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着一丝安抚。
黄新平却仿若未闻,依旧紧紧盯着霍清瑶的眼睛,深情地说道:“如果能有幸与霍姑娘一同死在此处,于我而言,也算是一种幸福了。”他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情感,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霍清瑶听了,心中恼怒,不禁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黄公子莫要再说这般胡话了。”
闵杜甫看着众人争吵,无奈地叹了口气,高声说道:“你们还是先看看如何找到出去的路吧!”
谢初九这才回过神来,转向闵杜甫,问道:“闵师叔,您对这天机洞了解多少?”
闵杜甫皱着眉头,缓缓说道:“我也只是听闻一些传言。这天机洞长达三百丈,每十丈左右便设有一个机关。其中有万箭阵,一旦触发,利箭便会如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毒蛇阵里,数不清的毒蛇盘踞其中,吐着信子,让人不寒而栗;地动阵则会让地面剧烈摇晃,使人站立不稳;石像阵中,那些看似普通的石像或许会突然复活,发动攻击;鬼阵更是阴森恐怖,会有各种诡异的幻象出现,扰人心神;还有环境阵,能瞬间改变周围的环境,让人迷失方向等等,总共设有十八个阵。而最为可怕的当属迷宫阵,据说这里的十八种阵,每一个都极难闯过,而且每闯过一阵,都会出现几条岔路。一旦选错了路,便会走回原点,之前辛苦闯过的阵也就前功尽弃了。”
谢初九等人听了闵杜甫的描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失望之感。这十八个阵本就艰难无比,想要活着闯过去已是难如登天,可若是历经千辛万苦闯过了十几关,却因为选错了路而回到原点,那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或者被这无尽的挫折气得吐血身亡。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忧虑与不安。
谢初九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你们先休息,我看看去。”说着,他毅然起身,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霍清瑶下意识地回头一瞥,却瞧见黄新平正目光炽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倾慕之意让她心中一紧。她不愿多作停留,赶忙紧走几步,追上谢初九,轻声说道:“初九,我跟你一起。”
两人缓缓走到墙边,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墙皆是由巨大无比的石头层层垒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足有一人多高,质地坚硬且厚重。谢初九伸手用力推了推,石头却纹丝未动,他心中暗自估量,想要打通这堵墙,且不说所需的巨大力量,单是耗费的时间就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毕竟他们被困在此处,时间紧迫,分秒必争,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去尝试这种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随后,他们的双手沿着墙边的角落缓缓抚摸过去,一寸一寸地仔细探寻,试图找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机关按钮。手指轻轻滑过粗糙而冰冷的石壁,却只感受到岁月留下的沧桑与坚硬,并未有任何异样的凸起或凹陷。霍清瑶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她咬着下唇,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然而依旧毫无所获。
谢初九无奈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了凉亭上面的那个地方。只见那高度足足有二十丈有余,在这昏暗的光线中,更显遥远而难以企及。再加上墙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可供攀爬的着力点,想要攀登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谢初九望着那高不可攀的地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看来我们只能闯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