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邸。“殿下,往后下官的身家性命就全在殿下身上了。”官员附身而拜。三皇子一脸受宠若惊连忙搀扶道:“吴卿言重了。”“孤可保证,往后只要吴卿不负孤,孤定当无愧吴卿。”闻言官员重重点头道。三皇子将这名官员送走后,很快就去而复返回到堂厅。名为东楼先生的白衣谋士早在这里等候多久。三皇子一看到东楼先生,当即就喜悦道:“先生,刚才那位已经是这几天第四十一人了。”闻言东楼先生面上含笑微微颔首:“殿下,这只是开始过几天人只会多不会少。”三皇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道:“只是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父皇和太子那边会不会……”东楼先生笑道:“殿下无需担忧,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太子和陛下忙这些一时半会都忙不过来,哪里又会有心思管这些。”“所以这次对殿下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殿下抓住了,给所有人一个方向一个希望。”“那日后等此事平息,储君易主,殿下必会首当其选。”听此三皇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好奇道。“只是孤有些想不明白,恭王叔为何要帮我们。”“毕竟往日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交集。”“而且太子哪怕现在跟陛下产生了隔阂,但储君毕竟是储君。”“殿下是怕恭王别有用心?”东楼先生问道。三皇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见状东楼先生笑着道:“殿下多虑了,其实这件事上就算恭王别有用心又如何。”“只要事情对我们有利,我们能将这些人紧紧抓在手里面,彼时就算恭王别有心思乃至想要窃国篡位,那也不过是异想天开。”闻言三皇子也觉得十分有道理,随后他又问道。“武安侯和安平侯那边怎么样了?”东楼先生道:“赵康已经回信,过几天他派的人应该就会到京城,彼时殿下和我可一同前去亲自详谈。”“而安平侯那里,程赛骞还是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此人虽可以继续争取,但殿下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三皇子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赵康派来的人是谁?”东楼先生微微笑道:“其子赵俊方。”听此三皇子一阵放心。随后两人又聊了一阵。三皇子忍不住感叹道:“孤真是没想到阴司居然做的这般隐秘,我大燕背地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跟阴司往来。”说完三皇子忍不住自嘲一笑。从前几日开始,来他府邸登门拜访的人。其中有京官三十五人,地方上洲牧所派六人。京官之中,除了恭王‘引荐’过来的十二人,闻风而来或是代表狱中、或其他团体的官员十三人。剩下十人都是因为阴司而来。而地方上洲牧所派那六人虽数量少,但其背后的官员无不是执掌一方州地的封疆大吏。可就是这些往日有的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的人。全因为阴司而派人过来。这一时间让三皇子真不知道该喜还是忧。他高兴有这么多人表态站他这里。林林总总他数过。朝中六部,一大半都将会有他的人。地方上大燕二十八州地,除去边塞九州。剩下十七州地,将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掌控权在他手上。这样的情况,哪怕一个月前他都是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他也有些担忧。因为他没想到堂堂大燕官场居然是这般千疮百孔。区区一个阴司,居然也能左右洲牧这样的堂堂封疆大吏。这不禁让三皇子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随即他忍不住担忧道:“不知先生对阴司有什么看法?”东楼先生好似与三皇子心意相通一般,一句话直接说到了点子上。“殿下可是怕阴司尾大不掉?”三皇子点了点头。东楼先生哈哈笑道:“殿下放心,阴司不过江湖草莽而已,只要殿下手掌社稷,莅临九五。”“彼时阴司该怎样还不是怎样?”“毕竟要造反,他们可不能仅凭那么一点人。”“造反是需要军队的。”闻言三皇子也是深以为然。可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不过这种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再加上既然东楼先生说没事,那他也就没多想。毕竟这件事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东楼先生在替他操心替他去办。包括和阴司牵线,包括找阴司的人来谈判等等。可以说若没有东楼先生,那现在他的还是那个整天只知道小心翼翼的三皇子。只要这件事他能成功,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子。那到时候母妃应该也就能从那华贵的牢笼里出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吧。……皇宫。暖阁内。燕皇和太子对坐。杨宝全在一旁跪坐斟茶。这时燕皇对着太子忽然道:“想好了?”太子淡淡道:“陛下知道我的心思,又何必再说?”“杀了那些人对你有什么好处?横江水清,沙河水浊,难道天下人就只饮横江水而不饮沙河水?”燕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闻言太子看向燕皇道:“儿臣什么时候说要立刻杀他们了?”听此燕皇缓缓放下茶杯,看向他道:“不杀他们,难道你跟周相设这么大的局是打算杀我?”“儿臣不敢。”太子说道。燕皇冷冷笑道:“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挟群臣而逼宫,你们不是已经做了?”“关他们是罪有应得,逼陛下露面,则是为了天下。”太子平静道。燕皇目光深邃道:“为了天下?”“官员贪污腐败,你不找周相,而逼朕。”“制造京中大案,一个小小的娈童贩卖,牵扯出朝中近半官员的贪污。”“这是为了天下?”太子目光没有半点退缩,语气直挺挺道。“官员贪污,朝政腐败,天子藏于京郊而不出面,难道不该逼陛下?”“另外至于这京中大案,难道陛下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天子不勤于国,官员又怎能廉于国。”“够了!”燕皇呵斥道。太子语气依旧平稳:“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