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卑职告退。”
颜承走后,刘熙则开始看刚刚拿来的那些守军资料。
“顺安二十四年春,朝廷于浮阳征兵三百,送至柳城,名单如下:魏蒙,二十四岁,祖籍浮阳县六出乡;赵群,二十五岁,祖籍浮阳县青竹乡;”顺安是安朝的年号,于皇帝登基之年始记,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七年前。
“顺安二十五年春,朝廷于西乡征兵三百,送至柳城,名单如下:”
“”
“顺安二十八年春,朝廷于方城征兵三百,送至柳城,名单如下:于思远,二十三岁,祖籍方城县黑水乡;”刘熙看到于思远的名字以后,不禁心想:‘于思远?果然是三年前征的兵。’
“”
“顺安三十年春,朝廷于临乡征兵三百,送至柳城,名单如下:甄康,二十六岁,祖籍临乡县白芷乡;”
“顺安三十一年春,朝廷于广阳征兵三百,送至柳城,名单如下:陈星然,二十三岁,祖籍广阳县杏树乡;于若轩,二十三岁,祖籍方城县黑水乡;林嵩,二十三岁,祖籍广阳县云台乡;云庭,二十四岁,祖籍广阳县云台乡”
‘于思远征录时的所在地是方城,可于若轩征录时的所在地为什么是广阳?看这名单,应该是朝廷每年于一地征集三百人送至柳城,若真如此,三年前已经在方城征过兵,所以于若轩无法在当地报名,今年征兵的旨意下到了广阳,于若轩为了来到柳城,所以才在广阳报了名,又因为户籍名册一般都在当地,广阳没有于若轩的户籍名册,所以广阳并不知道于若轩的实际年纪,他说自己是二十三岁便录成了二十三岁。’刘熙这样猜测着。
然后,他又将顺安三十年的那份名单拿起来看了看,不禁想:‘按照于若轩的说法,柳城守军的戍守期限是一年,可甄副将去年参军,为什么至今不曾返乡?’
看着这些征兵名单,他又发现顺安二十八年以前,每一份名单中都有部分名字被划去,在其后附着的一份谴还名单中,则是那些没有被划掉的名字,刘熙便猜测,这些被划掉的名字就是已经为国捐躯的将士,而没有被划掉的便是活下来的人。可自顺安二十八年起,这三年间的三份名单,却是无一填笔,并且其后也没有谴还名单附着。
刘熙不解,于是想着等甄康回来再详细问一问。
夜里,叶蓁因为做了噩梦,嘴里突然开始不停的喊着“殿下,殿下”,还在伏案整理的刘熙连忙跑过来,坐在床边叫醒了她。
叶蓁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刘熙,轻唤道:“殿下?”
“我在”
“殿下”叶蓁起身一把抱住刘熙,然后委屈的说了句:“我做梦梦见你死了”
刘熙一边抚着叶蓁的头发,一边安抚她说:“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假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知道梦是假的,我也希望它永远都是假的。”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然后叶蓁才松开刘熙,见桌上还闪着烛光,不禁问他说:“殿下,你还没睡?”
“嗯!”
叶蓁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劝他说:“殿下,再紧急的事,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到了时辰,人得休息。”
“我知道,阿宁,我只是下午睡得多了,现下还没困,等困了我就睡了。”
“真的吗?”
“嗯!”
“那好吧!”
刘熙点点头,然后说:“来,我扶你躺下。”待叶蓁躺下后,刘熙便想着回到桌前再去看一会儿,可谁知叶蓁却拉住他的衣角,刘熙转头看去,见她眼里带着恐惧,知道她是害怕,于是说:“乖乖阿宁,你先松开我,我去拿了烛台便过来陪你。”
叶蓁便乖乖的把手松开了。刘熙走到桌前拿了一些资料,还把烛台移至床边,然后坐到床上,拉起叶蓁的手,笑着说:“我抓着你,你放心睡。”
“好”叶蓁安心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便闭上眼睛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