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太行山深处,一支由七人组成的考古队伍,正艰难地在崇山峻岭间缓缓前行。队伍前方,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名叫高胜国,是国内顶级的考古专家,在整个考古界享有极高的声誉。跟在他身后的六个年轻人,四男两女,则是他的得意门生。高教授前些日子在参加国外的一个学术研讨会时,偶然间得到了一张古老的华夏地图。这地图的绘制者乃是汉朝时期的一个方士。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地图本身并没多大的价值。然而,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却令高教授激动不已,兴奋得夜不能寐。那是关于夏朝“有扈氏”一族的盛大祭祀,并且在地图上明确标明了“有扈氏”的祭祀之地。夏朝,因为一直没有相应的文物出土,所以始终不被国外所认可,这也成了国内考古界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虽然咱们自己的文献中有诸多关于夏朝的记录,可若拿不出实打实的文物证据作为有力支撑,确实很难令国外那些严谨的同行们信服。而这“有扈氏”作为附庸夏朝的一个庞大部落,有关他们一族的文献记录多达数百年之久,因此其祭祀之地内必定存放有夏朝时期的珍贵物品。若是他们能成功地找到这里,就必定能发现夏朝时期遗留下来的文物,那将是震动整个考古界的重大发现,足可以名留青史。到那时,国外的那些同行们,也不得不承认咱们悠久的历史。所以,高教授在得到这张地图后,便毫不犹豫地立刻组织人手,广泛搜集查找相关的资料。在大致确定了“有扈氏”祭祀之地的位置后,便火急火燎地带着学生们赶往这里。可是,一行人在太行山里已经苦苦找寻了半个多月,却始终没有发现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众人的心里不免有些泄气,就连一开始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高教授,此刻都不禁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些许怀疑。由于四周高山峻岭的遮挡,山里边的天色本就比平原地区黑得要早。如今又正值入冬时节,是一年中白天最短的时候。因此,刚过下午四点,大山里已然是漆黑一片。一行人找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地,赶忙支好帐篷,以此作为今晚休息的地方,然后便开始忙碌地烧火做饭。而高教授则手持罗盘,全神贯注地观测着夜空中的星宿分布,同时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山脉走势。他那沉着冷静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似是发现了将其重要的线索,连忙从背包中拿出那张古老的地图,将其与周围的山势认真地进行对比。忽然,高教授激动地大声喊道:“对上了,全都对上了,就是这里。”一旁正在忙碌的几名学生听闻,连忙围了上来。只见高教授手指颤抖着指向前方的一处山谷,兴奋地说道:“咱们要找的有扈氏祖地,就在那里。”几名学生顺着高教授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狭长的山谷犹如卧龙般,隐没在茂密地山林之中。夜幕之下,虽瞧得不甚清楚,但由于光影的交错,大致也能看清其基本的轮廓。那山谷当真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飞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中,气势磅礴,和古人所形容的龙脉几乎一样。“老师,这难道就是古人所说的龙脉?”一名叫张晨的男学生好奇地开口询问高教授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郭玉郎却嗤笑道:“什么龙脉,不过就是一个破山沟,古人愚昧的思想你一个当代的大学生也信这个!”高教授看着郭玉郎,轻轻摇了摇头道,“玉郎,你说的不对。”“龙脉之说出自古代的风水学说,风水学说又以天地气运流转、世间万物生息的规律为主体,配合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等思想形成的一套独特而深奥的理论体系。风水学是影响我华夏几千年的重要思想之一,它能流传如此之久,自然有其神奇精妙之处。直到现在,生人安置阳宅,死人选葬阴墓,都仍以风水学作为重要依据,你不要以为这就是人们的愚昧无知,而是很多古时发现的理论,现代科学还未曾达到那个高度,从而还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张晨听得十分入神,而郭玉郎心里则是十分地不屑,但碍于高教授的面子,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只得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满。高教授并未留意二人的迥异神情,此刻的他,因为“有扈氏”祖地的发现,内心激动得如同翻涌的波涛。他转过身,向着身后那群略显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学生们高声说道:“好了,同学们,今晚上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去往‘有扈氏’祖地。”在这山林之中风餐露宿了足足半个多月,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总算找到了有扈氏的祖地。一众学生听闻,个个欢欣鼓舞,都十分的高兴。想着明天就能见证历史,甚至能在整个考古界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这种亢奋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随着众人渐渐入睡,才慢慢平息。由于身处未开发的太行山深处,时常有大型的野兽在此出没,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到了晚上几个男生必须轮流守夜,政府还特别为他们配发了自卫的枪支。今天负责守夜的是张晨和刘潇,两人各自拿着一杆猎枪,分别站在营地两侧。夜色沉静如水,点点星辉如细碎的宝石般洒落在大地。寂静的山林里,只有阵阵呼啸而过的寒风,犹如幽怨的女子在低声哭泣。还有那不知名的夜鸟,偶尔发出几声渗人的怪叫,划破这夜的寂静。突然,刘潇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好似看到极其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惶恐地来到张晨身边,嘴唇哆嗦着说道:“张,张晨,你,你过来一下。”“怎么了?”张晨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你跟我来。”刘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张晨微微皱眉,心中满是不解,不知道刘潇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但出于对同伴的关心,他还是急忙跟着刘潇走了过去。“你看——”刘潇颤抖着指向前方的山谷。只见黑漆漆的山林之中,竟蜿蜒着一条有火把组成的长龙,微微的火光照耀之下,竟能依稀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要知道,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时常有野兽出没,除了他们这群考古工作者外,就连常年采药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不敢进入这么深。而在此时,竟然有一群人举着最原始的火把,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里,这场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两人面面相觑,对视的目光中满时惊恐,不知不觉间,后背上都浸出一层冷汗。“快,快去叫老师。”张晨说话时,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高教授和其余的学生被两人一一叫醒。当他们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全都是一脸惊骇,那表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咱们不是有军用的望远镜么,它有夜视功能,快点拿过来。”高教授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和短暂的沉默。经高教授的提醒,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他们带着有军用的望远镜,即使在这黑夜里,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清。张晨赶紧一路小跑着过去将望远镜拿来,一个急忙交到高教授手里,一个则拿在自己手中,两人同时举起望远镜向山谷中的火把望去。可刚看了两眼,张晨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神色惶恐不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恐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