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同在一个村子,直线距离隔了不到两百米,他们也都几年没见过陆根林了。
陆尔顺着话题就打听起了陆根林和冯金凤的过去。
婆婆正缠着毛线要给小孙子做入秋穿的毛衣,闻言来了兴致。
她当陆尔刚回家,对爹妈不熟悉自然会好奇他们以前的事,乐得跟陆尔唠唠嗑。
不过从婆婆嘴里听到的,和陆成军说的大差不差。
陆尔觉得应该跟自己的身份有关。
那些隐晦的、不体面的、会在背后议论嚼舌根的,肯定不会同当事人的亲人说起。
那不蠢嘛!
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陆尔当下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借婆婆家的座机拨了个号码。
也就是小纸片上那串数字。
不出意外,是空号。
溯源的话现在对她来说比登天还难。
陆尔借口马玉杳还在家里等自己,快步离开了。
如今不是21世纪,她想找个人,真是举步维艰。
谁能帮帮她呢……
陆尔低头,边思索边用脚尖踢着路边的碎石,余光一瞥,瞧见村中心的大路上,驶来一辆黑色桑塔纳。
好多邻居已经出门来打量了。
毕竟放眼整个陆家村,家里有车的就两户。
一户是村长,另一户是村长的二弟。
陆国栋那辆不算。
他那辆是宋青青家的,为了怀孕的宋青青来回方便轻松些,她父母特地让他拿去开的。
这辆是……
村里人面面相觑,议论声起。
然后眼瞅着黑色桑塔纳慢慢减速,停到了冯金凤家门前。
车子熄火,驾驶位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说他中年其实也不确定,只是这男人秃顶、眼耷、双下巴,看长相不说四十也得有三十。
再加上他那穿着。
条纹Polo衫,下摆塞进西裤里。
肚皮又把下摆边边撑得似乎马上要从西裤里逃出来。
西裤上还挂着串大钥匙,很重,把西裤使劲往下拽。
于是他的肚皮就更明显地要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陆尔越走越近,甚至能看到男人的肚脐眼和他腹部上浓密的毛发了。
“呀!郑老板您来这么早!”
男人脚刚落地,冯金凤就顶着一张笑脸,热情地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