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陈虹峰扣上黑色鸭舌帽,戴上手套,步履匆匆出了门。
接到陈虹梅电话后,他又联系了黑背心,确定对方还在医院打着点滴没法出来,啐了一口,叼着烟骂骂咧咧融入人流。
没花多少时间,陈虹峰就找到了陆尔。
家属院这块其实区域并不大,附近居民能走动的地儿也就几条街的范围。而且陆尔好像在等人,坐在公园对面的长椅上发呆。
陈虹峰瞧着眼下倒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周围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经过的也都是些老人跟小孩。
他把烟往草丛里随意一扔,压低帽檐刚准备穿过马路。
陆尔却起了身,步伐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陈虹峰一拧眉,手揣着兜也疾步跟上。
“胡老四!”陆尔冲前方一个正跟路人讨烟抽的青年喊。
那青年回头,陈虹峰不知对方是谁,又怕暴露了自己,赶紧往边上一避。
“是你?”胡老四看到陆尔也是很意外,尤其陆尔还主动叫了自己,夸张道,“小妹妹,你见着我,不该躲着走吗?”
陆尔微偏头,余光瞥见陈虹峰装作在跟小卖铺老板闲聊的样儿,不动声色一笑,随即迎上胡老四的目光:“你以为我乐意找你?”
话说到一半,不等胡老四炸毛,她就在衣服兜里掏了掏。
胡老四定睛一瞧。
红色大钞虽然只露出小小一角,但还是显眼得很。
“这个数,”陆尔伸出五根指头,“应该知道是谁叫我来的了吧?”
胡老四愣。
五百块?徐泰祥叫她来的?
怎么可能!
“换个地方说,”陆尔走过去拽了胡老四的胳膊,对方尚且还在狐疑中,并不是很想被陆尔带着走,却不妨她低声道,“有人跟着,你最好配合我,否则我俩小命都难保!”
唬人这方面,陆尔还是有一套的。
尤其对付胡老四这种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一套最是趁手。
果不其然,胡老四一个激灵,下意识扭头看去。
“七点钟方向那个黑帽子黑衣服戴手套的男人,瞧见了吗?徐泰祥和陈虹梅的人,我待会儿跟你细说,走!”
胡老四心惊胆战,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被陆尔架着走了。
她没把他往人多的地方带,也暂时不能去清静的地儿,只寻了一处快要歇业的早餐铺角落坐着。
这里人稀,陈虹峰没法跟到近处,只能隔着一条马路盯着陆尔。
陆尔要的就是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他却无法听到她跟胡老四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