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初来剑宗时在执事堂领的身份玉牌的名讳,后来因为短短时间内发生的变故太多,玉牌更是在乱流中遗失。
到这时,简俏已经信了几分,也记起了与对方在骊山偶遇的经历。
“……你和师兄的事,江栩他已经悉数告诉我。”
说这话时,谢西楼那双多情的眼睛正看向别处,待发觉屋内安静下来,他才重新抬眼看她,当发现少女垂着头,神色看不分明。
只犹豫了一刻,他索性和盘托出:“如果你想离开,我有办法。”
说完,谢西楼定定地看着她。
对此,简俏“唔”了一声,同样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那人眉头紧紧蹙着,一头柔顺的黑发被玉冠束在脑后,眉目间的风流不知何时被敛尽,只剩下淡淡的冷峻,她细细一看,发觉对方不似说笑,眼神竟透出十分的认真来。
这倒是怪了。
简俏皱眉,理智告诉她不该轻信,可从未出错的第六感却在暗戳戳提醒:这个人没撒谎。
最终,她还是自对方手中接过一小瓶无色液体藏于袖间。瓶中之物名唤“阿难”,用此物前任主人的话来说,只需小小一滴,便能使海水沸腾,向来有“水系魔物克星”的美誉。然而若是对上谢长辞,则需要完整的一瓶。
粗略了解后,简俏眸中莫名生起一丝复杂。看来,谢长辞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
“你真是他的师弟?”
临走前,谢西楼听到一道冷静的声音——来自身后。
屋内都是聪明人,他很快猜到了她未尽的话语:为什么要帮她?
步伐顿了一瞬,他听到自己比风还轻的回复:“师兄既做了错事,身为师弟,本就有责助其矫之正之。”
最终,他们将时间定在了明晚。
许是心底存了亏心事,简俏没来由地感到不安。这股不安很快就在前厅撞见谢长辞时,演变为错愕。
上一刻还说要出门的人此刻坐在一把玫瑰椅上,漂亮纤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对铃铛,听到脚步声方才抬起头,正神色无波地注视着她。
心里有鬼,简俏看向他手中的铃铛,被吓了一跳——像极了她从前以沟通球幻化的那枚,要不是清楚它早已在接驳点化作粉末,她甚至以为它没丢。
盯着她的脸,谢长辞语气平静:“刚才去哪里了?”
简俏心虚:“没去哪啊。”她定了定心神,毕竟清楚自己没说谎,而且又有昆仑奴严防死守,一举一动根本避不过这些人。
简俏笃定他无法借此生事。
但让她意外的是,谢长辞竟然就真的没问,甚至还将语气放缓了几分。
“过来。”他向她摊开手心。
简俏不想去,但想到那些层出不穷的触手,还是硬着头皮朝对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