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闷闷沉沉,依旧是点着沉香。
陆瑶走至窗边,推开了窗户,孟长歌坐下,看着她的背影。
她要比璎珞年岁长一些,脱去了满脸的稚气,现下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即便面容不是上乘之色,但稍作打扮也算是个小家碧玉。
孟长歌突然问道:“陆瑶,你觉得四王为人如何?”
陆瑶推着窗户的手顿了顿,昨日里大小姐着蓝色衣衫被针对的事她已经听说,此刻她的心里正虚,生怕小姐会联想到她。
听得孟长歌这般问,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恭敬道:“回小姐,奴婢不敢妄断四王殿下的为人。”
孟长歌一笑,道:“我也不过是一问,你也不用这么当真。”
她又特地闻了闻房中的味道,仿若无心道:“这沉香味倒是颇好闻,怪不得宫中的贵妃娘娘也颇爱用此种熏香,我家陆瑶的品位可与宫中贵妃娘娘比肩了呢!”
陆瑶娇羞一笑,随后又连忙否认道:“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奴婢怎么可以与王贵妃相提并论呢。”
“王贵妃?”孟长歌勾唇,“陆瑶你怎么知道这宫中只有王贵妃一人用沉香呢?”
被孟长歌这么一问,陆瑶开始慌张,却还佯装着镇定,“奴婢,奴婢是猜的,奴婢想着既然四王殿下爱用沉香,想必殿下的母妃一定也爱用。”
她边说边观察着孟长歌的情绪,直到看到孟长歌脸上的疑惑消失时,她才松了口气。
孟长歌点头,“也是,陆瑶你可真聪明。”
陆瑶低头一笑,化解尴尬。
窗外腊梅树颤动了几下,上头的雪块都尽数落下,一只白色信鸽停在了树梢之上。
孟长歌凝眉,这不是离澈的信鸽么?
她唤陆瑶将那信鸽捉来,见那信鸽腿上绑着纸条,她取下那纸条。
上头有一行小字:孟城宣已于昨日晚间喝下毒酒中毒身亡,只不过孟相却迟迟不将他的尸体取回去,不知是何意。
孟长歌收起那纸条,原来孟城宣在昨日晚间便已经死了,但竟然不是被砍头,至于孟相为何不去取他的尸体,大概是心疼和痛恨交加,不愿再见他吧。
既然孟城宣已经死去,那么徐氏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毕竟这件事是楚王让离澈负责的,若是再找不到徐氏,那离澈的太子之位又该动摇了,已经努力了这么多,绝对不能再次重蹈覆辙。
想罢,孟长歌唤璎珞取来纸笔,写下了几行字。
她将纸条折好,塞进了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管之中。
随后,她转头看向陆瑶,郑重与她道:“陆瑶,你去找个无人看到的地方将这只信鸽放了,记住,一定要确保没有人看到,这张纸上的秘密对我十分重要,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会有无法想象的后果。”
她将信鸽递给陆瑶,再三叮嘱,“我刚才说的你可都清楚了,绝对要万无一失!”
陆瑶接过孟长歌手中的信鸽,重重点头,“奴婢知晓了,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确保没有人看到的。”
孟长歌笑,“那便去吧。”
直到她将门带上,身影消失在房间中时,璎珞才开了口,她似乎颇为担忧,“小姐,你为何不让我去,陆瑶她。。。。毕竟不是从小跟着小姐的。。。。。”
这小丫头一向聪明,她没有说破,但是按她的智商,也多少觉得陆瑶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