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策眸光在她身上定了定,道:“应某也是刚到,姑娘不必客气。”
看了茶,两人相对而坐。
应策道:“听闻姑娘昨日又去了相府?可是有人为难你?”
颜荔微怔:“公子怎么知道此事?”
应策面不改色扯谎:“哦,只是听别人提起罢了,姑娘还好么?”
“我没事,无非是那日我得罪了李公子,相爷让我登门赔罪罢了。因着我李公子才卧床不起,我去贴身伺候他几日,等他病好了就成。”
“只是没想到我昨日忽生恶疾,满身红斑,相府怕我过病气给他们,便提前将我送了回来。”
应策眉头微蹙:“姑娘是得了甚么病?可叫大夫看过了?大夫怎么说?”
颜荔咳了咳:“没甚么,来得快去的也快,已然痊愈了,多谢公子关切。”
应策顿了顿:“姑娘方才说,相爷叫你贴身伺候李勋?”
颜荔点了点头:“对啊,有甚么不妥?”
应策面色微冷:“没想到李相上了年纪,也变得如此糊涂。”
也?还有谁糊涂?
颜荔眨了眨眼,小声问:“状元郎,这话是可以说的么?”
妄议当朝大臣,还是比他官级大很多的大臣,这状元郎如此莽撞直接的么?
颜荔连忙瞧了瞧四周,起身将门窗关紧,一脸谨慎地看着应策:“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些为妙。”
她满脸小心翼翼,乌黑明亮的杏眸骨碌碌转动,看得应策心口一动,不禁笑了。
“姑娘这是在担心我?”
嗯?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虽这样想,颜荔面上却作出一副心思被戳穿的羞窘之态来,颤声道:“公子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
不想被你牵连罢了。
若是被李相爷得知有人在她面前骂他糊涂,而她没有制止,她这个从犯能全身而退么?
应策唇角微弯:“姑娘以为我误会了甚么?”
颜荔:“……”
好狡猾的猎物。
“没甚么,那日答应给公子的手帕,小女子已经绣好了,手艺粗笨,还请公子笑纳。”
将袖中的手帕取出,呈递到他面前。
应策看着那方做工精致的帕子,目光却不由得落在那一双纤白柔荑上。
腕白肤红玉笋芽,十分纤柔可爱。
他眸光微暗,抬眼看向她的脸,见她眉眼精致,粉嫩的朱唇却微微嘟起,似是有些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