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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沈少渝擦干了身体走到他面前,大概是他挡了路,沈少渝抬起眼睛,很冷静的样子,“我自己解决也不行吗?”
薛策咬了下牙根,“明明我在这里,知道什么是礼貌吗?”
炮友的礼貌。
沈少渝的目光微微缩了一下,似乎想躲开薛策的直视。薛策就更加冷锐地盯住他。
他心虚了。
“我没有办法。”沈少渝似乎又叹了口气,轻飘飘的,化在潮热之中,“刚才硬不起来也是真的,我没有装。你让我……”
我让你怎样?薛策无法听下去,又笑了起来:“我让你痛苦是吗?”
沈少渝头皮发麻,“我先穿衣服。”
薛策微微侧身,沈少渝走出浴室,先呼吸了一大口气,而后穿上内裤,再将衬衫径自套在头上。薛策看着他的动作,那件衬衫平常看很普通,但此时却发现太过宽松,下摆长到腿根,而沈少渝的长腿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红痕,是薛策掐出来的。
“我亲你、碰你,都让你难受,是吗?”薛策凝视着那片红痕,话音越来越紧,“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还要叫我过来?”
为什么要说这么极端的话?沈少渝左右看了看,不知自己该坐在哪里,最后手指抠着桌边,半是倚靠地站立,好像这样的姿势还能让他有和薛策理论理论的气概。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叫你过来?”他终于抬起头,在和薛策一米远的距离,像嘲讽自己似地,“明明做也做不下去,叫你来有什么用处?”
“没有用处。”薛策冷冷地扔下,“本来就没有用处,我们本来也不过是炮友而已!”
沈少渝的身子猛地一抖。
客房内的空气也骤然停顿了片刻,他们像被冰冻起来,被“炮友”这两个字,这明明是事实、他们以前却一直避开的两个字。
想不到竟是薛策先戳破。沈少渝贪恋过这样的关系,也厌烦了这样的关系,他的想法呼之欲出,像埋在土里的萝卜头,终于被薛策一把拽出来了。
现在两人都摔跌在地,满身的泥土。
薛策走到电视柜前,拿打火机点烟。沈少渝就在他身侧,也许是那湿漉漉的气息作祟,点了三次才终于点燃。沈少渝抿了下唇,往窗边走了两步,从圈椅上拿起那只小仓鼠挡在身前,自己盘腿坐下。
他望着虚空,片刻,很突兀地说:“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薛策盯着黑乎乎的电视屏幕上自己的影子,只觉得很可笑。床上越投入,床下越可笑。沈少渝是没有心的,他只想要一个炮友,如今赤裸裸地说出来,他就连这份炮友关系都不要了。薛策吸了一口烟,“你要从一开始说起吗?”
“一开始,我以为这样……可以轻松一些。”沈少渝在小仓鼠的瓜子壳前绞着手指,试图剖白自己,“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