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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鱼点了点头,将墙下的凳子搬到院子正中的桌边,小牧见状,扶着乔云裳坐下。
小瘦孩儿蹿到涂鱼的身边,紧挨着他靠着,得到涂鱼宠爱地抚摸圆脑袋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乔云裳身上,好奇又疑惑地看着这个穿金佩玉、气质不俗、与农家鸡舍的布置完全不搭的贵夫人。
“这是我儿子,涂献,”涂鱼一句话就把乔云裳整蒙了:
“今年三岁了,皮的和猴似的,天还没亮就去后山喂鸡,搞得脸上脏脏的,他娘让他自己去院里打水洗脸。”
涂鱼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涂献的脸:
“献儿,叫郡主。”
涂献忸怩了一阵,才趴在涂鱼的肩膀上,眼角下垂,咕哝着吐出了“郡主”两个字,然后又忽然把脸藏进父亲的后背,不肯再出声了。
“。。。。。。。他是你儿子?”乔云裳人都傻了:
“那我。。。。。。。我儿子呢?我的真儿呢?”
“小少爷一早就去常先生家上课了,这会儿不在家里。”
涂鱼忙道:
“他天不亮就走了,这会子应该快走到了。”
“。。。。。。。走的山路?”天都亮了快半个时辰了,崔降真才走到别人家里,一想到儿子才三岁,就要经历如此艰险的求学之路,乔云裳忍不住心疼:
“那个常先生怎住的如此之远?”
“常先生是云游在外的侠客,但又饱读诗书,据他说,他每年会选一个地方呆上一两年,记录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半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小少爷刚好在院子里晒草药,被他看见了,说小少爷品性非凡,强行拉着他要收徒,叫他学字,小少爷也没有反对,我也没有办法。”
涂鱼说:“不过郡主你放心,你寄来的银钱,我都给少爷买了鞋子和衣服,还有笔墨纸砚,家里吃的用的,他总是最好的。我和孩子他娘平时也不让他下地干农活,他除了识字读书之外,最多空闲的时候帮忙晒晒草药,晚间洗一洗自己的衣服,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说到这个,涂献就从涂鱼的肩膀上冒了出来,开始吭叽吭叽:
“爹爹偏心,总是让我烧水干活下地喂鸡,但却从不叫真真哥哥干活的。”
涂献摸了摸涂献的小脑壳:
“你要是喜欢读书,爹爹也不让你干活,谁让你一天到晚皮的和猴似的,总挨你娘的竹棍。”
涂献又不吭声了。
乔云裳虽然放心了一点,但终究心里急,又忍不住道:
“那真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少爷可能黄昏才会回来。”涂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