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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重伤后躺在床上、吃喝都不自主、毫无尊严的生活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伤好之后的崔帏之的心情极其暴躁,面对来追杀的杀手,他也并不手软。
“算起来,零零总总也杀了三四批的人了。”慕语衫看着窗外:
“这么多人有去无回,恭王迟早会意识到你没死。”
崔帏之一脸冷漠地看着慕语衫:
“所以呢?”
“所以你不打算回去复仇吗?”慕语衫问:
“这你都能忍?”
“当然不。”崔帏之说完,顿了顿,又道:
“可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慕语衫问:
“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说不是时候?”
“难道你要让我现在回去?”崔帏之问。
“为什么不行?”慕语衫道:“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
慕语衫话音刚落,崔帏之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他往前踏了一步,用力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具。
面具哐当一声被他摔落在地,冰冷的瞳仁底下,赫然是一张伤痕累累,疤痕遍布的狰狞脸庞,最长的一道伤痕从下巴蜿蜒至眼角,疤痕处透着新鲜的肉色,和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多看一眼都只觉惊悚吓人,再配上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简直可以止小儿夜啼:
“你要让我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见我娘子?!”
慕语衫:“。。。。。。。。”
在崖底的两个月以来,崔帏之自从清醒后便一直心境低落,只有在提到他口中的娘子时,情绪才会起波动,甚至。。。。。。还会格外激动。
“。。。。。。。罢了。”慕语衫不敢惹他,只好道:
“那你想怎么办?”
“三日后,我的内伤会好全,到时候我会离开崖底,去白莲教的老巢,青州。”
崔帏之逐渐开始冷静下来:
“我现在不能回去,一是我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见人,顶着这张脸,谁也无法相信我是崔帏之;二是我根基尚弱,虽然日后会继承两支军队,但也正因如此,才会屡遭杀害。。。。。。。何况我知道梁儒卿有私兵的事情,他一定会反咬一口先陷害我,回去也是必死的局面,不如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