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伸出手。
“干嘛?”
“钱呢?”
“什么钱?”
“爸说手术费报销了,要你拿来还我的。”
“那点钱,你还惦记?你能不能目光放长远一点?”
听口气不妙,明珠追问:“钱呢?赶紧还我。”
“我还信用卡了。我今天来,是跟你商量大计的,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听这话明珠就来气,上上次他要创业也是这么说的,上次他要代理某某产品需要囤货,也是这么说的,明珠不会再上当了,她知道,那个报销款是羊入虎口了,但这个无底洞,她一定要跟他划清界限,左右看看,旁边的树下放了保洁员的扫把,她走过去抄起扫把,朝明晖挥去:“滚!马上滚!”
明晖后退了几步:“你真的不听?不听你可别后悔,跟你的未来生计可是有重大关系的,我可是为你好。”
“走不走?你再不走,我,我……”明珠见武器没唬住他,又顺手捡起半块砖头。
明晖大惊失色,这个疯婆子,动真格的了?他气呼呼地骂道:“泼妇!泼妇!”
说完气急败坏落荒而逃了。
一激动,肚子里的胎儿也有感知,频繁胎动起来,明珠扔下砖头,手抚了抚肚子,仰天长叹了口气。
明珠的保姆,实则也是冯母的心腹眼线,一上楼就把情况汇报给冯母。“好,我知道了。你照顾好明珠。”
冯母放下电话就出了门,她打算再去给明珠提提醒,和这样的家人保持距离,甚至,划清界限。没想到,刚出小区大门,一个高瘦的男子就迎上来,谄媚地笑着:“阿姨,你好,我是明晖。”
嗬!竟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明晖看看旁边的一个咖啡厅,说:“阿姨,我请你喝一杯咖啡,想跟你聊点事情。”
冯母鄙夷地乜他一眼,冷冷道:“我喝不惯那玩意儿,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他开口就像冯母借钱,要两万。
“我没钱。”说罢,冯母转身欲走。
“我这儿有个情报,可比两万块值钱多了,你要不要听听。”
冯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脸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情报?”
明晖见她有了兴趣,嘴角勾起一丝笑,颇有些得意洋洋:“是你家老头的事。”
不料冯母冷笑一声:“你是想说他那点风流烂桃花吧!”
明晖愣住了:“你都知道?”
“你还有别的事吗?”说罢,冯母转身离开。
冯父一辈子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冯母一辈子都在驱除鞑虏,她像赶苍蝇一样铲除冯父身边那些女人,好在都是些露水姻缘,冯父拎得清,从来没动真格的,她哭了闹了累了,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真替你不值,也替我姐不值。”明晖忽然高声喊道。
冯母再次转过身,很冷静,很克制:“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来听听。”
“阿姨,那我的事?”他当然是指钱。
敲诈,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冯母有自己的骄傲,她岂能被这样一个无赖的人牵着鼻子走,但是事关老冯,她没法无动于衷。
“明晖啊!咱们是亲戚,是应该互相帮助的,一家不知一家难,我现在手头真的没钱,你妈前段时间从这里借了两万。”她提醒明晖,她也是帮过他的。
明晖也圆滑起来,叹口气:“也怪我多事,这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万一你跟我姐气出好歹,我也担待不起。我再想想吧!”说罢,他故作姿态抬腿欲走。
“你回来。”冯母叫住了她,又羞又恼,可是还得语气和软地劝他:“我想想办法,明天给你凑凑钱。”
“行!阿姨,您别上火。”明晖转身,狡黠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