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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宋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就是,我听几个同期的师兄说,这个案子大概率是败诉的。”李垚才拿到执业证,和其他法务事项不同,这是她的第一个刑事辩护案,“而且那个学生确实是为了多要一些钱才会被起诉,大家都说要胜诉的话,有点难。”
宋知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对方心虚的表情转而问她,“师兄们说的就是对的吗?”
“可是。。。。。。”李垚咬了咬嘴唇。
“不要被幸存者误导,被少数成功的经验和人裹挟。”宋知盯着李垚的眼睛,明明态度温和,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就算当事人真的是为了多要一些钱,那也是消费者权益受到侵害在前,道德不是黑白的,善恶也不是绝对,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记住了,师父。”准备转身走之前李垚想起来,“对了,王律说要把五年前的卷宗都重新归档一下,我看你前几天出差不在,没敢动你的。“
“好的,我尽快。今天不是过节吗?你快下班吧。”宋知低头继续打开卷宗,“我一会去档案室整理。”
李垚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那师父你也别太拼了。”
“知道了。”说完宋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最近流感严重,宋知出差的时候被传染不小心中招,这会多说了些话嗓子就开始不舒服,李垚看着师父这么认真抿了抿唇没多说话,轻轻出去带了门。
实在难受,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宋知拍了拍胸口,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
刚才李垚进门来说什么来着?
哦,归档卷宗,宋知喝了一口热水,平复了一下呼吸,出门右转去到档案室。
她按照时间顺序倒回着将前几年的存档合同和卷宗一一整理,22。21。20。。。。。。
20年。。。。。。
宋知拿出20年的厚厚一堆档案,顺着时间顺序,心跳渐渐加速:2020年2月14日。
档案盒被打开,一份合约安静而孤独地尘封在里面,宋知手指忍不住颤抖,拾起那份合约翻到了最后一页。
人有时候需要一些佐证,让过去那些想被留下的记忆不会那么轻易地消失。
原来过去的事和人都不会随着时间殆尽,他们只是静静地存放在那里,随着日子一天天发酵。
某个不经意偶然地回眸,一句听起来熟悉的话,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一份尘封存档的文件,都是那段记忆附赠的成瘾难戒急性后遗症。
李垚拿着一袋消炎药到办公室才发现没人,她探出脑袋找了找,档案室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在两个柜子中间发现恸哭晕倒在地的宋知。
“师父!”
手里的药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