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章言语讥讽,“不愧是皇亲贵胄,到底讲究些,何必和我们同楼吃喝?”
舒沧毫不让步,“不愧是读书人,到底酸腐些,自圈地盘小心眼。”
“你!哼,若不是祖上荫德,尔等不过是躺在功劳簿上的米虫!”
舒沧大笑一声,“你也知道是祖上蒙恩,那你怎么不投个好胎?”
“欺人太盛!”陈世章指着他大喊。
言子清上前劝阻,“濯缨,别闹了,他们都是开科取士的国之栋梁,小弟代家兄向各位赔罪。”
陈世章一挥衣袖,“哼!虚伪至极。”
“两年前,他中了进士,陛下亲任了庶吉士,天子诏令,皆出其手。”舒沧缓缓道来,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虽离京三年,言子清对京师的局势并非全然不知,她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前方战事紧迫,但君父之令不可违。”舒沧抬手握拳继续说道,“此次霄宸诘难,以家父为首,只差说出永安伯意图谋反的罪名。陛下派我前来,前来押你赴京。”
言子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尊父执掌都察院,风闻奏事,权宜平衡。濯缨尽忠职守,奉命行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子清都无半句怨言。”
舒沧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言子清会如此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他顿了顿沉闷道,“厘定是非,正本清源,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可是……没想到竟要和你……子清可有怨恨?”
言子清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舒沧,“你我一别三载,如今却是立于壁垒。但若只因立场不同,便仇怨相结,岂不是罔负相识一场?”
言子清向他走来,“世间众口纷纭,云衢瞬息万变,濯缨可能执炬到底?”
握住刀柄的手泛起白色,舒沧心里一阵酸涩,终是物是人非。
他指了指桌上的将印,“卸甲吧。”
言子清从怀里掏出兵符,对帐外喊了一声陆忠,陆忠掀帘直入,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清脆的声响,“将军!”
“陆忠,我不在军中,此符交予你保管。如今我们败敌百里,可乘胜追击。”
陆忠接过兵符,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将军?”
言子清继续下令,“陆忠听令!”
“末将在!”
“大军开拔!”
“是!”
言子清三人走出营帐,随着陆忠举起兵符一声令下,营帐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号令声。“言义军听令!”言子清下了最后一道军令。
众将士齐声高喊,“哈!”
“誓死守卫北疆,寸土不让!”
众将士齐声应和:“守卫北疆!寸土不让!守卫北疆!寸土不让!守卫北疆!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