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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笔墨成了别人泼洒的污点,一双双无形的手掐着你的脖颈,沾染着溺人于深渊的戾气,在窒息的迷雾里,你看不清凶手。
“我不甘心,趁着他们开会的时候冲进了会议室质问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师们,为什么要暂停我们的项目!”
这大概就是在警局那两人说的疯子行为吧。
宋知叹了口气,“息事宁人的方法一般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即便不愿承认,但还是补充了一句,“一贯如此。”
“一贯如此,就要麻木地接受,用沉默去姑息吗?”杭澈拳头紧握,内心翻江倒海。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杭澈问。
“那位学生因为爱慕陆老师告白被拒,便离开了陆老师的团队。”这也是为什么陆墨没有解释。“当他得知许观风和陆墨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女人,最终走向了报复的深渊。”
“只是因为这样?”宋知脸色一沉。
说来可笑,鲍萍萍一字一顿,“只是因为这样。”
如果说那位学生是情感报复,那而后纷纷杂杂,本质是劣币驱除良币的下作手段,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事情既然已经逐渐平息,学校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陆墨却要继续申诉,还希望学校做出澄清。
于是系主任组织了一场和解宴。
“可笑的是,明明这些人都是帮凶,却摆出一副和平友善的姿态劝她大度。”
其间资历深的教授更是用前途言语威胁,吃下这次哑巴亏以后的路才走顺畅,这是存心让陆墨表态忍下委屈,否则日后也会让她下不来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能那么心安理得地要求陆老师忘记这一切。”
“大多数人在问题发生时视而不见,问题结束后避而不谈。”宋知听完故事已不意外,只觉得浑身冰凉,“毕竟遗忘,是救治沉默者曾经选择逃避的最好解药。”
杭澈却皱着眉问道:“许观风呢?”
“她?”鲍萍萍语气冰冷,“酒席开始没几杯就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一直趴在位置上直到散场被人送走。”
杭澈沉声说:“如果她没醉的话,应该会维护陆老师的吧。”
毕竟真相已经了然。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想摆脱这个麻烦呢?”鲍萍萍侧头望向杭澈。
杭澈不解。
鲍萍萍深吸一口气将手边的茶杯拿起往一旁的透明量酒器里一倒,“陆老师知道许观风酒精过敏,所以特意嘱咐我,她的那升量酒杯里从头到尾只是白开水而已。”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许观风会变成这样。
或者,她从来就是如此。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们并不是夫妻,鲍萍萍拿着那杯淡黄色的量酒器在面前晃了晃。